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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蛟郁闷地答道:“因为当我走蛟成龙时,水域中的其他生灵就会受大动荡,不能平稳生活……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是天地定下来的法则,他们不同天说理,只会为难我!”

小仙官一点不带怕地抚摸着他蛇一般的脑袋,开导他道:“既然早晚都要经历走蛟成龙,你不如加紧修炼,早点强大自身,这样他们就不敢来欺负你了啊。”

一仙一蛟越聊越投契,于是叶珩慢慢就忘记了下界的初衷,只要没碰上麟绣在林中吹笛,他便直接下界来找小白蛟玩耍,还给他取了“江浔”这个名字。

叶珩对着过去的白龙看得出神,原来他早前也并非一直是可靠万人迷的形象,也有懵懂、难过、骄傲、自卑的时刻,真是……越看越可爱!比现在可爱多了!

他完全不晓得,画面之外自己笑得一脸宠溺,国师看过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大袖一挥,铁青了脸将术法一收!

叶珩眼前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眨了眨眼,他眼前渐渐明晰的是国师阴鸷的眼神,其中涌动了嫌弃与愤怒,好像他不是个人,而是国师鞋底无疑踩到的一坨粪。

“果然,你是全然没有羞耻心的,就不该跟你废话!”

只一眨眼功夫,国师便已站到叶珩一步之内,挥手就要打,叶珩并无与人互殴的经历,立刻顺着墙根儿往下一蹲,一手挡头顶,一手护腿,国师拳还未到,他一听拳风便大叫“救命!”。

见他这般狼狈怯懦,国师倒没急着打,暂收了拳道:“我早在你这屋外做了布置,你就算在屋内敲锣打鼓,外头也是听不见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叶珩知道自己是要硬扛了,可还是正色规劝,希望她讲点道理:“国师乃一国之师,随便跑到人家卧房来打人,岂有一国之师的气度!”

“跟你这种小人还讲什么气度!打便打了!”国师一拳打来,手上一疼,这才发觉叶珩的戒指有古怪,散出的光华变成了一层看不见的障壁,将她的攻击全数隔绝在外。

叶珩一见她面孔失色,便知她果真是无法攻击自己。但叶珩不知自己这戒指能抵挡多久,更不知国师法术之身亲,故而也没有大胆挑衅,而是试探道:“我想国师今日独身前来,也不止是想打我出出气,也不是故意要看我出糗,否则您随便一个命令,自有官府的人同我对着干,再不济,银钱也能使得动几个泼皮无赖。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表明来意?反正你也不愿见到我,早些说完,你也可早些离去。”

果然,国师罢了手,但口气上仍旧不领情:“哼,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若不是看在麟绣仙君的面子上,我早就动手了。也就是仙君被你文质彬彬的模样欺骗,天上其他人可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是么?我不过是个愚笨凡人,即便在天上,也是仙界最微末之流,若那么多人都能看出我在行骗,麟绣仙君为何看不出?难道他是傻子不成?”

国师瞪着他,目呲欲裂:“因他已被你迷了心智,心不复清明!”

“我知道天上管得严,可他不就摸了我几把吗?那要是犯天条,早把我和他贬下界了,还用你鉴别?既然我们都不是为的那个原因下界,那便是我和他清白的最好证明!”叶珩据理力争,“你数次为难我,又对频频干涉宫妃侍寝,我看你才是当局者迷,你只想要一个无欲无求的仙君形象,全然不管麟绣本身的好恶,连朋友都不让他交,无怪乎他笛声中少有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