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阴俊打断他道,“我比你可小了半岁有余。”
叶珩打量了一眼他那张阴森森的面孔,赶紧改口:“那么就是阴贤弟了,上次我招待不周,没能让你尽兴,所以今天特意备了份薄礼来给你压压惊。”
他边说边把礼盒拿到桌上,解开上头的绸子绑带,再揭开了盒盖,自己先偷偷掠了一眼,接下来便开始按着招财给的那点说辞大肆发挥:“这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喜好,不过它可是宫中顶级匠人入宫前的作品,收藏价值还是有一些的,你就留着当个摆件,做个装饰吧。”
他说完,将桌上的酒杯酒壶挪开,从锦盒中捧出一只红珊瑚佛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阴俊面前。
阴俊却是浑不在意,根本没往盒子里看,只道:“啊,那你可真是客气了。”
“哪里的话,”叶珩用力一咧嘴,挤出一个更大的假笑,“还望能和阴贤弟尽释前嫌才好。”
阴俊也回他一个笑,伸手将杯子从佛手后摸了出来:“那么,我们就干一杯,从此忘了前尘往事。”
叶珩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白龙轻轻捏了一下,便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一举,而后一饮而尽。
酒是烈酒,辣得舌头疼,还特别苦,尽管只有那一小杯,可叶珩喝完还是忍不住又吐舌头又咂嘴。再看对面的阴俊,对方正一脸无恙地看着他,脸上笑嘻嘻的,明显是在看他的笑话。
叶珩心里气恼,同时想这阴俊也太不像个正常人了,屋子里放酒不放茶,也不知道他渴的时候喝什么——也没准儿就是喝酒,喝习惯了,年纪轻轻就成了个老酒鬼,所以才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
可就在他腹诽之时,阴俊忽然身子一歪,趴到了面前的桌上。
叶珩吓得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耳边又听到了白龙的声音:“我刚才对换了你们的杯子,看来他是在你的杯中下了药。”
“药……?”
叶珩头皮麻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发觉阴俊的面色竟然是由白转红,气息也乱了。
叶珩谨慎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哎,你下的是什么药?”
阴俊眼睛像是睁不开似的,嘴唇一动,话没出口,倒是发出了一声细细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