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描述了一下症状,确实和洛璨当年的情况有些雷同。但思夏听后一扬眉:“不可能,我把所有资料都销毁了,留下的东西基本是没用的或者错误的……”
把这话说完,他眼神忽然凝住了,因为想到了自己留在洛璨那儿的那只箱子。
箱子里的数据被做得很像真的,但关键处依然和实际数据有重大差别——在那项研究中,1g的差量就是天差地别了。区别在哪儿他用密码书写了下来,放进了带锁的盒子里,密码是他自己以前设计的一套符号,一般人看不懂。
之所以没有销毁这一套可能被人拼凑成完整数据的资料,主要是他给箱子的时候,还没能完全确定自己今后不会用到标记药。后来他也想毁,不过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那边的“家”,等到他准备离去的时候,他考虑到洛璨既然已经对文件做了分散隐匿的处理,而且往后可能不会再去那处房子,便干脆放弃了这箱东西。反正于向南是不可能知道东西藏在那里的,就是知道,难道他还能硬闯?
但他这会儿突然想起了那张自己时常放在包内的通行证。
还有丁一尧说过的,手头香水的来源。
两者虽无明确连接,但冥冥之中,思夏心里已浮现出了一条线。
丁一尧看他有一刹的犹豫,心中便知事情托他有望:“我先说说事情经过吧。他两个月前交了个oga小男友,对那小男友挺喜欢的,还专门买了个小别墅把人给金屋藏娇了,三不五时就过去看看,结果最近对那小男友腻了,想着把别墅送他后直接分手。小男友开始是不肯的,后来肯了,不过要求分手前再见一次面,他顶不住对方软磨硬泡,就回了趟别墅。结果见面回家之后人就不行了,被送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后来小男友闻讯赶到医院照顾了他几天,他就出院了,自此之后他就有点离不得那小男友了,先是把人接到家里,后来出门去哪儿都要带上。他私下里跟我说,其实平心而论,他也不是很爱那个男孩子,不过就是见到对方之后才能感到身心舒坦,看见别的oga觉得再漂亮也感觉使不上劲。加上那小男友还挺会照顾他,所以就将人留在身边了。”
思夏静静听完,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同情这样的人。”
丁一尧点点头:“我知道,他对感情的态度是不够认真,不过他也没要坑害谁的意思。他从没给小男友做成结标记,最后一次去别墅的时候,也没想跟对方发生什么。”
“没想发生,就是最后还是发生了。”思夏神情漠然,“况且,你给我说的只是表象,还是通过你朋友转述的,我不能确定对方用过我研制的药剂。”
“我知道。如果这样的事只有一例,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过来见你。”
“那你知道几例呢?”
“短短三天时间,圈内已经有五人有类似经历了。”
思夏边听,边拿起水壶,把水倒入桌上一只带木勺的小茶杯,而后从圆桌底下捞出一只大大的红糖罐,拨开罐顶的一个小口,轻拍罐子,让红糖细细撒到热水里:“他们都是什么人?他们的交往对象又是什么人?”
丁一尧很专注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见他如此,还以为他并不重视,讲话就竹筒倒豆子般地飞快起来:“他们都是各大企业的继承人或亲眷,交往对象有中小企业老板的孩子,还有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家境还算不错的大学研究生,有点名气的小说作者……五花八门,基本是手头有些钱,但还想要更多钱的人,性别统一是oga,履历还算干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明明是不同区的人,却都出入过同一家的五星级酒店,还都是独身一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