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晚晚那天是去南山赴约,想借机表白。怪不得她不让他跟着,怪不得她掐着点悄悄离开孤儿院,怪不得她步履蹒跚,浑身无力也要往南山去……
以那样的身体状况,要迅速躲开一辆亡命司机的车,是很艰难了。
洛尹川虽有心动手,但终究是并未动手。只是命运和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要她那日不能得偿所愿。
可怜她为暗恋已久的邱宁做了许久准备,满心欢喜地等了数天,却在最有可能表白成功的那天,接二连三地遭遇发情期、被迫和不爱的人发生了关系,她努力熬过这些可怕的事,却在目标近在咫尺时失去了生命。
思夏紧紧抱着怀里那只熊,它经过主人的恬淡气息的日夜浸染,如今仍旧有恬淡的信息素气味依附其上,连带着音容笑貌一道重现在了思夏的心里。
万箭攒心的苦楚逼得他红了眼眶。
对不起。是哥哥无能,无知,没有办法顾全你,没有想方设法保护好你,没有办法去杀一个已经死透的人给你报仇。
哥哥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曾经想要伤害过你的人不能称心如意。
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后,思夏整理好情绪,将东西打包好,放进自己带来的背包中。
然后他将脖子里挂着的恶魔之眼取下来,随便找了房间角落一个未封上的箱子,将之丢了进去,然后背起包,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离开了劳沃德。
只是他并没有打的回公学,而是坐上公交车,直奔南山。
白天的南山依旧人满为患。不过山顶没了夜景,人一下就少了许多,连卖锁的大叔都拿了杯姜茶坐在放锁的大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缩着喝茶休息,两只泛黄的眼珠在独身的思夏身上转了转就溜开了,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欲望。
思夏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挂满了锁的十字网墙前,开始一排排寻找。
他原本记得那把锁的大概位置,如今却发觉几天不见锁又多了百十来把,寻起来更困难了。
他飞快翻开一把把大锁,看过上面各种各样的名字,连续翻了四五十个,手上的热量全都被金属锁给吸走了,冻得僵硬,再接着翻都像是惯性。
将手放到嘴边呵了两口气,他接着翻,手失了准头,翻到一把型号中等的锁,正当他要抛开那把时,目光突然被上面的字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