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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璨嗅着他渐渐变得恬淡的信息素味道,果然听话地没松手,就这样抱着他,听着窗外模糊的雨声入了眠。

公寓外的零星小雨不大,然而依旧是下着不肯停。阿金和一队保镖开着车绕了公寓几圈,确定没什么可疑车辆可疑人物后,就定点盯梢,轮流休息了。

而就在他们巡逻区域的更远处,一红一灰两辆车也停在雨里。

红色车里的丁一尧是寂静的,他现在精神正濒临崩溃,头脑反而越发清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罩上了一层阴翳,眼里透出的光也是灰色的,不知高深莫测地在考虑什么。

就这样坐了半晌,他突然一打方向盘,掉头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他这边一动,手机里立刻传出了杜依曼的声音:“你去哪儿?!”

他们的手机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通话中,车子开到公寓附近的时候,杜依曼心里气苦得掉眼泪,就按了静音在车里发泄,艺涵尖叫着砸了车载香水和一干她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急急切回免提,声音里都还发着颤。

一句话说出口,她知道自己是在人前失了态,便更觉一切事情都如鲠在喉。然而丁一尧根本不关心她的状态,简明扼要地答道:“回去。”

“就这样回去?”杜依曼听着他冷漠的口气,认为他是万分不可理喻,同时也怀疑他是彻底死心,要与自己终止合作。

“不回去干什么,等到明天早上到小区门口跟他们打招呼吗?”丁一尧周身低气压的时候,是没有好话给杜依曼的。不过杜依曼现在也习惯了他的出言不逊,只要他不像疯狗一样再拿枪,那点冲人的话她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但她还是恨得紧咬牙根,没跟着丁一尧走。

“你也回去,不要留得太久让人发现。”丁一尧看她没跟上来,用命令似的口吻劝她。

杜依曼本来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眼下她又是嫉妒到两眼冒火,愤恨到面目扭曲的状态,所以忍了一回再忍不了第二回 ,当即就气得浑身发抖,娇小的身躯颤得和风里的柳枝一样,声音也不再细细甜甜,而是因为哽咽和愤怒变得低沉而阴凉:“你的涵养可真好啊。知道公寓里会发生什么还能沉得住气。可是你能,我却不能!”

丁一尧在电话另一头听她说着“我却不能”,就竖起了耳朵。

结果她到底也没进一步弄出更大的动静来。不知道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做,还是悄声无息地在做准备。

丁一尧依旧冷静得出奇,只是放慢了车速,继续道:“这里住的人可不是公学餐厅里无关紧要的服务员和一般学生,不要以为出笔钱就能摆平。”

他的话像一根棉花里藏着的针,关键部分他只字未提,却是一下扎到了杜依曼的痛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