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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上岸之后,洛璨更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纵然也有做得不周到的时候,但是极少极少,大多是他挑刺挑出来的不是。

最重要的是洛璨有很认真地为了感情守着身心,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是真心的。在他每一次担心洛璨会伤害自己的时候,洛璨都比他更担心他会受伤。

从真正喜欢上他开始,一直到现在,洛璨的心从没有变过,洛璨的举止也永远是那么温柔。

就像洛璨说的那样,并没有什么药物改变自己的心意。

所以,任何一种标记只是一方使另一方归自己所有,引对方与自己靠近,可这拥有并不一定是真的拥有,靠近也不一定是真的靠近,因为标记不能完全改变人的自主意识,它很有可能只是单方面的不平等条约,是强迫,是中伤。

说白了,即使没有信息素,恶人照样会用别的办法来欺凌侮辱弱者。o标记a药物,只能充当一个复仇工具,是不可能让社会趋于稳定的,更不可能创造出幸福。

于教授的说法,完完全全是错误的。

阻止这个实验继续,眼下看来是势在必行。不过做决定容易,施行起来却是一个难题。

首先,思夏不能把这个动静闹大。一来,于教授年轻时的经历已经足够悲惨,他有那些极端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二来,到现在为止,这件事有他一份,事情暴露,他也一样要面临危机。届时他很有可能错过了解妹妹当年死亡完整真相的机会。

其次,他无法做正面劝服的工作。于教授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已然魔怔。跟魔怔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对方听不进去是倒也罢了,将你视为实现目标的绊脚石一脚踢飞那便完了。

第三,他和于教授之间已然生出了嫌隙,且对于基地一事他还未曾彻查清楚,贸然行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想到办法的思夏只能继续上课,实验室那边请了假,借口依然是身体乏力。

上课对思夏而言是轻松的,尤其是理科的课程,思夏为了做实验,早就把那些课程自学过一遍。所以上课时,他就听个大概,保证自己不脱节,其余时刻全在琢磨于教授和标记药物的事情。琢磨的时候,他的眼神偶尔飘忽,最后竟发觉杜依曼偷偷瞄自己,还不是那种斜一眼的瞄,是瞄得又快又用力,仿佛要在这一眼之间把自己看穿孔才满意。

这样的事情出现次数多了,思夏就觉出了不对劲,马上料定那日阻拦洛璨的人是杜依曼——原本他就觉得丁一尧和洛璨的迷弟迷妹从无交际,根本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联系到这些人,更别提召集了。可换做杜依曼就很说得通了,她自进公学来,就将所有的情敌给摸透了,并且根据对方家世分出来个三六九等,对于中高等人她还有所往来,并不做出针锋相对的模样,好像是在搞什么知己知彼的隐秘战术。

结论是下了,但他不知道杜依曼对那天的事情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对方只是一味地看,偶尔也找人跟他发生一点小型的肢体摩擦,除此之外并无行动。

实际上,杜依曼是在看他有没有怀孕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