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以前说过给我的奖励,还能不能作数?”
“什么?”
随口说的奖励多了,谢婉凝此时一愣还没想起来,便看着眼前的男子扎扎实实的跪在了那榴莲上。
他仿佛却不知道痛,只是仰头看向她,目光带着坚定和温柔:
“凝凝,我确实不应当骗你,我以后在不会自作主张了。
以后,我什么都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家财和东宫,都上交给你好不好?
我保证,我云逸昭一辈子都在你手心里,任由你随意拿捏好不好?”
谢婉凝低下头,沉默半晌,却还是动了脚要往前走。
手却被人攥紧:
“凝凝,不要抛弃我。”
谢婉凝踏出的脚步,便顿了一顿。
这像被人抛弃的小狼狗一般,可怜巴巴呜呜直叫的沙哑语气和模样...
拿捏?她还拿捏什么?
反倒是,总觉得自己的弱点被这心机狼狗拿捏的死死的。
就仗着她会对他心软吗?
谢婉凝一瞬之间都给他气笑了,本要想掰开他的手也放了下去:
“谁让你真跪榴莲了,换成搓衣板不行吗?
你是不是傻?”
“放心,凝凝不用担心我。”
云逸昭听了这话,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目光紧紧看着她,不错一目。
就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狼狗,淋了雨还疯狂摇着尾巴,又可怜又心机。
谢婉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看了看男子衣袍下摆,随后一眼看到了那好像不怎么尖的榴莲上,便又是气息一滞,瞪他一眼:
“谁关心你痛不痛了,我只关心你还能不能给我收红薯!”
“收不了红薯也不要紧,凝凝养我就行。”
云逸昭嘴唇角上扬,立刻上前几步,将背对着他的人整个抱入怀中。
闻着那女子身上熟悉的香味,他将下巴搁在人颈窝处,轻轻喟叹一声说道:
“孤就想吃凝凝的软饭,吃一辈子都吃不够。”
…
想吃软饭的吃了早饭就被赶去劈柴喂鸡了。
虽说谢婉凝对此心安理得,但自家爹娘在一旁好似恍恍惚惚,一派得了帕金森一样挽着袖子颤颤巍巍的模样。
但谢婉凝一想到今天红薯大丰收,每亩地至少产出了个千斤,便早已兴奋的没空管他们了。
秋风吹十月到,这红薯地里早已长满了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红薯藤。
一众农人得了消息,今日早早就准备了家伙什,准备收割了。
这红薯这么多,一时半会收不完,一天下来肯定得补充体力。
于是,谢婉凝便立刻用小推车推了食材到地里,从一大早就开始清早放毒。
“刺啦——”
鸡翅在铁板上被香煎的味道,随着清晨的风在田地里吹出了老远。
尤其是这沾了蜂蜜和奥尔良蜜酱的鸡翅味道,便更是香甜馋人。
再加上这鸡翅本身不需要太多油,鸡皮也自然而然就会在铁板上煎出那金黄色冒泡的一串串油泡。
那个金黄色又香喷喷的色香味,一下子就让大清早还没开工干活的农户们个个都忍不住了。
“奥尔良烤鸡翅,今日丰收大甩卖啦!
亲一大早干活是不是四肢发软,莫得动力呢?
来个奥尔良烤鸡翅,丰收起来不累人,挖起红薯真够劲!
丰收心动价,三文两翅,三文两翅啦!”
“哎呀娘哎,这咋这么香呢!”
“吸溜吸溜...”
这油滋滋金黄色、散发着十里飘香香味的奥尔良鸡翅,让那干着体力活的农户和婶子们早就忍不住了。
正想着不看不听就能省钱,然而那味道却直直的往鼻子里钻,挠心挠肺的不行。
最终众人还是一个个全都忍不住了,骂骂咧咧的纷纷买了一两串。
然而,付完钱后正心痛的骂到一半,却又是一口下去一个个都香得说不出话来了。
香啊,这东西真是贼香!
就算是逢年过节的,他们都没吃过这么好吃又便宜的鸡翅!
这一口刚刚烤出来,油滋滋还冒着油泡的鸡翅入了口,外皮上沾着一些蜂蜜的甜咸香味,吃到嘴里后,那烤的金色酥酥脆脆的皮,还在嘴里发出些清脆响动来。
等到咬到里面那还滋滋的冒着油水、又酥又烂又软的鸡肉后,味道就更不错了。
合着那金黄色的酥炸外皮吃到嘴里,简直叫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好吃到了极致。让人吃了还想吃,是又过瘾又上瘾。
“谢娘子啊,你这还是做嘛嘛香、说啥啥灵啊。
你这鸡翅这么好吃,说说这红薯究竟能产出多少呗?”
谢婉凝也笑眯眯地咬了一口那热腾腾的鸡翅。大早上起来就吃着高热量油脂的她丝毫不内疚,开口问道:
“我说多少你们都信啊?”
“那肯定啊,反正跟着谢娘子你混肯定没错!”
“对对对,反正俺们全家都信你!”
“那成,我就给你们报个数吧。”
谢婉凝又看了看那用了草木灰和粪肥后,长的密密麻麻十分喜人的红薯苗。保守估计了一个最低的数目,说道:
“那就一千零一斤吧。
挖的时候注意点,一根藤上长好多红薯呢,可别一下给挖断了。”
“行行行,谢娘子,你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一千零一斤,我到时候可等着数勒。要是没这么多谢娘子你给赔不?”
“那要是再多出来几百斤,你要不要送我啊?你要送我就敢赔。”
“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田地里一片丰收的喜悦和欢笑声传出时,忽然便有几个刺耳的声音夹杂而来。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乱语!”
“亩产千斤,真是信口雌黄!你们这些无知农户,居然还敢信!”
“这地里只有叶子连个果实都没有,谢婉凝,你居然还在妖言惑众?”
一众内阁官员听说了红薯今日要收割了,想着昨日已经提前寄完了折子,算是高枕无忧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红薯产量能有数百斤之高,但他们已经先发制人,提前给陛下留了印象,最后陛下也只会觉得太子是被人迷惑,行事不稳妥过于冒进。
于是他们也放下心来,随意过来看看。
此刻,看到这地里连半个果实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们一个个便彻底松了口气。
就连陆子安也是皱了皱眉,随后上前:
“太子殿下,您这般听信一个小小女子妖言惑众,莫非不是被人迷惑了心神?
只怕比下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云逸昭看了看一旁冲他点了点头、张扬又自信的谢婉凝,便轻声一笑说道:
“陆大人,你弄错了两件事。
第一,谢婉凝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她是孤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
第二,你们身为内阁官员不思为江山社稷着想,却只会妨碍大盛朝粮食税收。
若这红薯产量不仅能有千斤,还能远远高于这个数字,陆大人和今日到场的几位,是要打算亲自摘下乌纱帽谢罪吗?”
“农事官何在?”
“下官在,下官在。”
崖城当地的农事官,哪里见过这针锋相对的场面。
此时他官帽子都惊得歪了也顾不上,只赶紧跑上前来听着听着太子殿下吩咐:
“多备些秤和筐,一会儿你这秤别不够用了。
待会好好给各位大人长长见识,也好让孤独查办他们的时候,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