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一个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我们一众朝廷命官,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能变废为宝、点石成金。
别说是十两一瓶,就是五十两,我照样能卖得出去。而你?”
谢婉凝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放下后斜睨一眼林通判,似笑非笑:“没这本事。”
“你!”
林通判气的脸色涨红,拔高声音:
“不就前不久卖了个椰子,巧合而已!什么变废为宝,有本事你就把那遍地的沙子卖出去!”
“林通判还真说对了,我这次便是打算沙子和椰子一起卖。”
“胡闹!”
“荒谬!太荒谬了!”
“秦郡守,某请您让她勿要踏足我朝廷议事之所!”
秦苍在一旁喝茶望天,装着“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模样时,谢婉凝已经拿出了塞着软木塞的玻璃酒瓶。
玻璃瓶晶莹剔透,里面还装着透明液体,此物出现,一下吸引了众人目光。
谢婉凝晃了晃那玻璃酒瓶,又轻轻敲了几下,说道:
“众位不如说说,我这里面的一瓶酒,单这一看,价值几何能卖多少?”
见到这完全透明的容器,轻轻敲击还有动人回响,众人皆是好奇,拿过来看了又看,啧啧称奇。
这神秘的玻璃容器敲击声清脆响动,竟比敲击玉石还要好听。
李县令小心翼翼将酒瓶接过,观察半晌。
“这装酒的容器极好,看样子如此晶莹,这酒定然价值不菲啊。这酒至少得卖五十两吧?”
“我看不止。”另一个接过去,捻捻胡须颇为老道地回答:
“里面是清澈透明的酒液,完全不带一丝浑浊杂质,定然是极品的美酒!
我看至少得卖八十两。指不定数量稀少,成为御贡,那就更贵了。”
“是啊是啊,我都闻到酒香味了!肯定是好酒!一百两!”
谢婉凝听完最后一人这话,挑挑眉,再开口时语调忽然有些恶劣的欢快:
“我这里面装的是今天下午刚打的井水哦,真没想到在大人们眼里值这么多钱呢。”
“咳咳咳”
“伤风了伤风了,鼻子错了错了咳咳”
众官员,尤其是说闻到香味的那个,面上一阵害臊尴尬,谢婉凝也不管,继续说道:
“所以说,把这椰子酒装到这样的容器里,卖十两还觉得贵吗?
这玻璃防腐防烂,只要不摔碎,就可存放几十年上百年。
而这东西成本之低,就是沙子做的。而我,恰巧有做这东西的工艺图纸。”
“什么!居然是沙子?”
“完全想不到啊!那可是省大钱了!”
几位县官一时啧啧称叹,皆是心里彻底服了气。
“就算是沙子又如何?”林通判依旧黑着脸不赞成道:
“现在谁也没卖过这东西,万一到时候你卖不出去,钱越亏越多,这无底洞你能填得上?”
“所以,我也可以立个军令状。
衙门只要建立玻璃作坊,把玻璃做出来,椰子酒我可以给你们全卖出去,一百瓶总价一千两。”
说到这里,谢婉凝撇过面带喜色的众人,勾勾唇:
“可总不能只有你们有好处我却冒风险,那我不干。
除非,琼州玻璃作坊日后生产的所有玻璃,都免费给我三成成品。”
这么一说,众官员自然是乐呵呵喜滋滋,完全不觉得这三成玻璃值多少钱。
出了事风险不需要他们担,卖了钱衙门还有的分,于是这送玻璃的契约,便签的格外爽快。
林通判眼见没人再理会他的,直接黑着脸,半途直接起身告辞。
一个买嘴皮子的小丫头而已,他到要看看,到时候秦苍怎么下的来台!
...
“爹,谢婉凝真的去衙门议事厅了?”
林韶丽一直守在林家门口,见着爹爹这番脸色,她咬牙跺脚,狠狠说道:
“谢家一家得罪了陆首府,这个秦苍!他怎么敢!”
就为了一个会赚点钱的谢婉凝得罪京城权贵,真是蠢死了!
可秦苍如此看重谢婉凝,她不好动手。
“秦苍真是疯了!就为了几瓶椰子酒,还让女子公然上了衙门议事!”
林立真进了屋,脸色十分不好,林韶丽在后面眼珠一转,立刻上前给他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爹,您别生气,我看秦苍也嚣张不了几天。这玻璃虽然只是沙子做的,但您想,建个作坊又要花出去多少?
这样下去下个月衙门钱袋一空,怕是底下衙役都要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