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跟着嫂子吃了不少好吃的,家里日日有蛋,隔三差五就能吃点肉味儿。可今日这包子的味道,还是勾起来他肚子里的馋虫。
纪婉儿笑着说:“是灌汤包。”
“灌汤包?”子安疑惑。
“可刚刚嫂子没往里面放汤啊,为啥叫这个名字。”云霜刚刚一直在旁边帮忙,明明她们没往里面放汤。难道是吃的时候再往里面灌?
“一会儿吃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这包子的吃法跟普通的不太一样,一会儿我教你们。”纪婉儿没告诉什么,故意卖了个关子。
“好的。”云霜和子安都笑着应下了。
嫂子做啥都好吃,这样的包子虽然没吃过,可光是闻味道也觉得很香,让人充满期待。
盛好饭,一家子坐在了饭桌前,全都眼巴巴看着灌汤包。
纪婉儿夹起来一个包子,其他人也开始动筷子。
因为纪婉儿刚刚交待过,所以云霜和子安都拿着包子等着纪婉儿教她们。
“这灌汤包跟别的包子不一样,直接咬一口的话,会被……”
话还没说完,就见萧清明那边发出来一声:“嘶!”
纪婉儿转头看向了萧清明,迎着他痛苦的目光,把后面两个字说完了:“……烫着。”
萧清明一手捂着烫得通红的嘴,一手夹着一个包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无措。
“夫君,你怎么这么着急呢,我还没说完呢,你就吃了。”纪婉儿嗔怪。
萧清明抿了抿唇,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神情,看来舌头被烫得不轻。手中已经被咬开的包子还在往外面滴着油水。这情况,还真让他不知所措。
纪婉儿瞧着萧清明手腕上也有一些油,连忙拿起来桌子上的抹布,试图去给他擦一下。结果,手刚刚碰到萧清明的手腕,他就像是被烫着一般,躲开了。
纪婉儿怔了一下。这是,嫌弃她?
萧清明红着脸接过来抹布,自己擦了起来。
纪婉儿瞥了他一眼后,没再看他。
转头,她看向了两个孩子,见俩孩子正直直地看着他们,纪婉儿道:“想必你们也看到了,灌汤包是不能这像普通的包子一样吃的。”
说着,她又瞥了萧清明一眼。
“如果像普通的包子一样吃,会被烫着的。”
萧清明这会儿缓过来了,正打算吃包子,瞧着桌上三人看过来的目光,这包子是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见萧清明又开始慌乱了,纪婉儿笑了笑,举起来手中的包子,道:“应该这样吃,先轻轻咬开一个口子,慢慢把里面的汤汁儿吸进口中,仔细别烫着。”
纪婉儿给大家演示了一番,吸出来里面的油汤。
云霜和子安看得很认真,跟着纪婉儿学了起来。
萧清明怕自己又被烫着了,他也看向了纪婉儿,打算跟她学一学。
“然后再把包子吃掉。”说罢,纪婉儿吃下了灌汤包。
“学会了吗?”纪婉儿问。
云霜和子安鼓着腮帮子吃着口中的包子,不住点头。
“好吃吗?”纪婉儿又问。
“好吃!”子安声音尤其洪亮。
见云霜和子安已经开始吃第二个包子了,萧清明那边还没什么反应,纪婉儿转头看向了他。心想着,难不成没学会?
一转头,这才发现萧清明竟然在发呆,而且,还是盯着她发呆。
这是在想什么?
纪婉儿朝着萧清明笑了笑,试探地问:“夫君,学会了吗?”语气比刚刚温和了许多。
只见萧清明眼神顿时慌乱起来,脸颊泛红,一口把手中的灌汤包吃完了。
他刚刚本想跟纪婉儿学一学的,可只看了纪婉儿看了一眼,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满脑子只剩下了纪婉儿殷红的唇瓣。
如花瓣一样娇嫩。
纪婉儿心中也有一丝疑惑,萧清明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他平时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害羞。
她都好几天没吃肉了,有些馋肉了。而且,灌汤包她也好久没吃了。民以食为天,美食当前,男人什么的都往后靠靠吧。
接着,纪婉儿又专心致志去吃灌汤包了。
萧清明根本就没学会怎么吃包子,不过他学习能力比较强,看了一眼就学会了。当然了,这回他没敢看纪婉儿,他看的是子安。
灌汤包实在是太好吃了,汤汁儿肉馅儿又鲜又嫩,子安都没功夫说话了,一连吃了五个,这才想起来刚刚的问题。
“嫂子,为啥里面有汤汁儿啊?是包的时候往里面倒的吗?那要是倒了汤汁儿咋包起来的呢?”
纪婉儿还没回答,云霜就开口道:“难不成是因为肉皮冻?”
嫂子刚刚包包子的时候她全程都看着,自己也帮了忙。其他步骤跟旁的时候包的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嫂子往里面加了肉冻。可肉冻又不是汤汁儿,咋会变成汤呢?她还是想不明白。
纪婉儿看了一眼云霜,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对,就是因为放了肉皮冻。你们也知道,肉皮冻本来是汤水,放一段时间之后会成冻,若是天气冷一些的话,会成型比较快。同样,热的话就会融化。包进去的时候是肉冻,上锅一蒸,自然就又变成了汤汁儿。”
子安一脸震惊地看着纪婉儿,道:“嫂子,你好厉害啊,不光能让汤水成冻,还能让肉冻变成汤汁儿。”
纪婉儿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不是我厉害,这是肉皮的性质决定的。”
云霜接过去话头,一脸崇拜地说:“那还是嫂子厉害,旁人都不会,只有嫂子会。”
纪婉儿虽然不是一个喜欢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但听着云霜和子安的彩虹屁,她还是挺开心的。她觉得,孩子最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高。
一个爱听,两个爱说,三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
萧清明吃着灌汤包,眼睛偷偷瞄着纪婉儿。见她笑得开心,他看了看跟纪婉儿聊得愉快的弟弟妹妹。又吃了两个灌汤包,他见纪婉儿越来越开心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试了几次,那些话还是说不出口,便又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