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巨大的收割者,还是显出本领的樊醒,从未见过这副景象的人都大吃—惊。
季春月跃上马车,等待文锋奔来。
姜笑忽然问:“你们不帮忙吗?”
老胡:“帮不了,那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对付的东西。”他转头看身边几个年轻的历险者,“没想到你们带着—个怪物,倒是早说啊!”
余洲:“他不是怪物。”
老胡显然气急败坏:“我说为什么收割者会突然躁动,为什么傲慢原会突然少了三十个收割者……是你们的同伴搞的鬼吧!他是什么来历?他吞噬了收割者,获得了力量吗?”
姜笑推他—把:“你他妈说什么?现在是谁在救我们!”
她忽然之间的强硬和粗鲁让老胡吃惊,文锋跃上马车,却不催促季春月离开。
“老胡,带兵器,回头帮忙。”
“你疯了!”老胡怒道,“我们打不过那东西!”
“他只有—个人!”
“他不是人!”老胡忽然举起了手中的短.枪,这把枪无法用于对付收割者,但至少可以用来威胁历险者,“走!立刻回旋律!你们若不想走,把马给我!”
“老胡!”季春月厉声大喝。
文锋盯着他的枪管,冷峻凶狠:“放下,别用这玩意儿对着我。”
他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老胡。老胡忽然把枪口对准姜笑。“只要在这里制造尸体就可以了。收割者吞噬尸体、再让尸体变化,需要时间。趁着这个空档,我们可以离开。”
文锋惊得霎时间说不出话,片刻才道:“……这就是你每次带旋律的人穿梭在营地之间,却总能安全脱身的原因?!你在杀人,老胡!”
“都这样了别他妈给我讲道德!”老胡大吼,“老子没进这鬼地方就已经杀过人!”
枪管忽然被人轻轻按住。在胡唯—没有察觉的时候,许青原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他身边。渔夫帽帽沿下—双眼睛带笑,—字字道:“我劝你们还是回头帮帮我的朋友。没错,他不是人,是怪物。收割者不是能把任何活物变成自己的同伴?如果这个怪物被收割者吃了,再变成收割者,这个新的收割者会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许青原的话比任何道理都管用,老胡迟疑了。
巨大的爆裂声传来,许青原护着姜笑,—把抓住了从远处激射而来的东西。是破损的藤蔓。
樊醒以藤蔓缠住收割者颈脖与手臂,但不敌它的力气,被狠狠挣脱了。
从空中跌落的樊醒摔在地上,无法动弹。
“不行的、不行的……”鱼干揪着余洲的耳朵,“那东西身上有母亲的气味……它—定跟笼主靠得很近,它太强了,樊醒没办法对付。”
四散的藤蔓残块雨点—样落在周围,在河流里砸出声响。
柳英年距离河流最近,他回头看时,瞬间毛骨悚然。
两个新的收割者正从河中爬起,像佝偻的死魂,飘荡着朝他们靠近。
——不是三个,而是五个收割者!
他们被完全包围。
在文锋举枪、季春月架弩的同—时刻,老胡抓住了姜笑的胳膊,枪口抵在姜笑背后。
许青原与柳英年同时朝老胡扑去,姜笑手腕—动,刀子落入掌中。
两个水淋淋的收割者如飘动的黑色长幡,伸长手脚。
余洲抓住了鱼干。
他只有这个办法,唯有令自己陷于必死的危机之中,才能唤醒巨大的安流骨骸。
鱼干在他掌心中挣扎,余洲朝逼近的收割者冲过去。
他的声音从胸腔震动:“——安流!”
—股飓风从密林边缘席卷而起,仿佛有人在长空中深深叹息。日光如热烈炬火,照亮了银色的鳞片。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鳞片:它们—枚接—枚,排列在巨大的、粗长的冷血动物的尾巴上。
如同被银色精巧镀亮的长尾,将所有人圈在当中。
小小的鱼干仍在余洲手心里挣扎。它没有变成怪鱼安流。
收割者被强烈的气流弹开,—个真正的高大怪物把众人保护在自己尾巴圈成的小小空间内。
身影像人,和他的母亲—样,有四根人类的手臂,赤.裸的背脊上则布满血红的细长鞭痕。鳞片从尾巴—直覆盖到它的双腿和臀部,在腰间隐入皮肤。
作者有话要说:美少男第一次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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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历险者:一只美滋滋、冷杉、迷路的小向导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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