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饭馆,进入后院,再穿过一条小径,便是白茫茫的雪路。路两侧都是房子,有人居住、有人活动。
余洲等人的警惕心并未消除,一路上只有樊醒话匣子关不上似的。季春月领着他们往前走:“吃饭就去饭馆,里面人杂,当心点儿。”
“那些都是历险者?”樊醒问。
“对。”季春月答,“包括我和我丈夫文锋,都是进入这个‘鸟笼’之后,被迫滞留在此的历险者。”
“多久了?”
季春月:“九个月。”
她和文锋是历险者中滞留时间较长的人,在多次危机中活下来,并且救过不少人,因而很有威信。
余洲忽然开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季春月回头,冲他笑笑。她给人一种可靠的踏实感觉,余洲小心斟酌词语:“你和文锋为什么会在那里等我们?”
季春月:“你发现了?”
“像是你们早就知道会有新生者出现在那片雪地上。”余洲说,“你们是去接我们的。”
“你很敏锐。”季春月点点头,“没错,雪崩就是新生者到来的标志。我们如果不尽快把你们带走,你们会被收割者盯上。”
樊醒:“谁是收割者?”
“让他来告诉你吧。”季春月在一栋小楼前停下。
小楼门口亮着两盏油灯,在雪与风中摇曳不定。
敲门后,很快有人来开门,与季春月低声交谈,仍问她是否顺利接到了新来的历险者。
屋子里弥漫着舒适的香气,余洲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室内陈设、温暖的炉火,都让他有一种恍惚之感。
许青原靠窗而立,掀开窗帘观察门外情况,并伸手松了松窗户插销。插销可用,若是要逃离此处,这是一条通道。
他冲其余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找好脱身路径。
樊醒和姜笑在客厅四处走动,柳英年则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个新的“鸟笼”。季春月摘了帽子围巾,脱下外套,意识到余洲看自己,笑问:“怎么了?”
余洲渐渐明白,她并非热情,而是温柔。这位年长的女性对待他们这几个人,有一种对待孩子一般的耐心细致。
余洲不敢轻易信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反感季春月。相反,他乐意和她说话。
“这个‘鸟笼’的笼主是谁?”
季春月微微摇头:“谁都不知道,没有露过面。”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出声询问:“这次是几个人?”
“五个人。”方才启门的青年答。
“嗯,比前两次多。”说话人终于踏到地板。
季春月即刻起身:“谢白老师。”
被称为谢白老师的青年比季春月年轻,他身材高大挺拔,穿一身轻便的衬衣,在温暖的室内另披一件外套而已。任谁看了他,都只会觉得他文质彬彬,有君子气质。
谢白第一眼没看到历险者,而是朝季春月迎了过去。但立刻,他被季春月身边的余洲吸引了视线。
他顿了一瞬,快步走近余洲,手势、语气和眼神,全都流露急迫与激动。
“……?!”他抓住余洲肩膀,须狠狠控制自己力气,才不至于抓疼余洲,说出的话如气声一般,随时摇摇欲坠。
谢白的眼里甚至涌起了一层泪。
他吁叹般低语:“余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历险者:冷杉、东莨菪碱、花篝、zuoming、camino的地雷。
谢谢历险者:nauz、尘埃落腚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