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不记事呢,不好说,”吴越摸着下巴做苦思冥想状,不紧不慢抛出钩子:“不过据那时带我的散修说,大概是……三岁?”
“嘶——!”
这次倒吸凉气的远不止验身的二老,而是所有听清这句话的人。即便站得远没听清的,很快也通过口口相传知晓,惊叹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原来现今仙门中三岁结丹的天才,不止柳言卿一人。
“怪不得修为能一日千里,”柳承熙满脸堆笑:“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些告知为师。”
“非我故意不说,”吴越一脸懵懂,天真又可爱:“只是事情过去太久,若没人提醒,我自己都忘了。”
“再者,”他嗓音一沉,隐隐有不悦的意味:“之前也没见楼主关心。”
“是为师疏忽,为师疏忽啊!”柳承熙高兴的扶起他,异常亲热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恨不得当场认下这个干儿子,挽救过往的轻慢。
“吴公子一表人才,才学过人,锁月楼有这样的门生,叫在下好生羡慕!”苏清冷的热情不输老对手,冷不丁把他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闺女拉出来:“既然与小女苏浅年纪相仿,又双双未婚配,不如就此结下姻缘,既能弥补之前的遗憾,也能让老夫蹭个能干的半子过把瘾。”
变故来得太快,苏浅第一个不干。
她怒而甩开亲爹的手,质问:“爹爹这是什么意思?柳公子的生死尚无定论,就这么着急给女儿换夫婿?”
苏浅的逆反早有端倪,但苏清冷从来不打算由着她,呵斥:“儿女的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万一柳公子一案十年不解,你要独守空闺到什么时候?”
毕竟就算寻回柳言卿,取得他那颗被污染的内丹也要付出堕魔的代价,好生难以下咽。而吴越的内丹可是干干净净的,拿到手就能换仙门盟主,一举出了这口怄了一百年的窝囊气。
“苏阁主!”吴越同样不配合,意有所指的看向完全不在状态的杜子腾,笑答:“感谢苏阁主美意,但在下有意中人了。”
千万道目光扎过来,杜子腾只有讪笑的份。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以这种荒诞的方式实现了梦寐以求的一夜爆红。
“看来吴公子是性情中人,老夫欣赏!”苏清冷哪有那么容易打发,一改方才鼓励年轻人恋爱自由的口吻,搬出另一套截然不同理论:“两派因为柳公子和小满闹得很不愉快,想必柳公子还记得半年前那场血战。如今嫌隙已深,若想抚平,恐怕还需通过一场喜事来冲淡。我看吴公子也是有担当的年轻人,柳阁主又对你青眼有加,在终身大事上更不该如此任性,莫把师父气坏了。”
“我不气!”柳承熙抢话。既然苏清冷不要脸的临场换打法,他也豁出老脸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