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怎么了?”柳言卿不解。他肢体不便,亲爹又管得严,从来出门甚少,去哪都一样,看个新鲜而已。
吴越介绍:“芙蓉镇有舂水流淌,眼下正是芙蓉花开的季节,舂水两岸的芙蓉树相连二十里,簇拥着摆渡的渔家女。若在赏景时,在芙蓉树下喝上一壶糯米酒,那才叫此生无憾。”
“你怎么那么清楚?”柳言卿疑惑。
吴越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悲伤一晃而过,轻描淡写:“我以前在芙蓉镇要饭。”
“啊……”柳言卿愕然,不敢再问。
“其实还好啦,”吴越嬉皮笑脸,把往事倒出来:“那时我还小,教我术法的散修被邪祟吃了,我边哭边跑,在最近的城镇停下,后来才知晓那便是芙蓉镇。”
柳言卿涩声道:“你不必与我说这些。”
“没关系。”方才吴越说起往事的表情有愤恨和悲凉,掺杂些许恐惧,都在与柳言卿目光相触的瞬间化开,只剩温软的依恋,只道是:“想叫师兄更了解我,所有的事都不想瞒师兄。”
这句话成功害得钢铁直男柳言卿的胃中又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吴越看师兄表情隐忍,濒临发飙,不敢再硬贴,继续说起小时候的调皮事:“芙蓉镇民风淳朴,虽然我调皮捣蛋偷鸡摸狗号称四害之外的第五害,但总有好心人施舍,从未饿着我。”
“两年前我翅膀硬了,才从镇上出走,想找个仙门收留,混口饭吃。”吴越在柳言卿面前总是乐天又话多,蓦然开心道:“后来就混进仙侠大会,遇到师兄了。”
“唔……”柳言卿脑子里有根筋在弹跳,提醒他有两个精巧的齿轮差一点就能合上,可他死活找不出着力点。苦思冥想良久,依然不得要领。
“对了,”他干脆换个话题,改日再想:“既然你对芙蓉镇如此了解,正好带苏姑娘参观游玩。”
“苏浅苏小姐?”吴越懵懂发问,莫名的面色不虞:“师兄想让我带你的未婚妻游玩?”
“不是!”柳言卿断然击碎他的遐想。心道你想得美,我拖着残躯去芙蓉镇就是为了不给你和苏浅独处的机会!
但此等隐秘的阴谋不能与人道出,柳言卿继续诱导:“苏浅的表妹,叫苏小满的那个,大概也会去吧,我觉得你们很投缘。”
“哪里投缘?”吴越的表情近乎生气,坚称:“我并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