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李擎所迫进来的,但进来后更主动的反而是他。他抓紧时间,用脸颊蹭蹭李擎,亲亲他,再极尽可能地取悦他。
李擎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引这时候听话多了,在床上的习惯怎么没带去饭桌上,是不是不乖?”
周引没法说话,难受与快活交加,他又不受控地流下了泪水。
“不过刚才小引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擎的嗓音充满蛊惑的意味,“乖孩子要有奖励,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今晚再来接你好不好?”
周引呜呜地摇头。
李擎说:“为什么不呢?你这样子还能去哪?”
周引双眼蓦然睁大,他意识到李擎是真的有可能把他关在这里,心里惊惶与后悔骤增,猛然醒悟从一开始就不该跟李擎来这里,也许在日料店里就不该多此一举地蹲下来擦拭,更不该听李擎的话,在公众场合做出那样不像话的事。
他在想什么,他敢说自己没有期待吗?周引眼泪掉得厉害,不知道要怎么求李擎让他离开,也无法正视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和汹涌的情欲。
李擎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擦了擦他的眼睛和嘴巴,半真半假地叹道:“小引有了工作就不要我了?”周引猛地摇头,伸手搂住李擎的脖颈,赤裸柔弱的上半身贴着李擎面料偏硬的衬衣,胸口被磨得很疼,他没吭声,以为李擎没发现。
但李擎的手拢住了他的胸口,粗硬的手心抚摩他胸前的红肿,周引怔怔的忘了抽泣,李擎轻声问道:“疼吗?疼也不知道说吗?喘得跟猫一样。”
“你会让我回去的,你不会把我留在这里的对吧?”周引很小声地道。
李擎慢条斯理道:“原来在小引心里,我这么好说话,当初谁教我要狠下心,哭得再惨也不要管你,小引是吃准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没有,”周引无力地辩解,又有要哭的趋势,“我没有。”
“继续你没做完的事,什么时候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李擎揉揉周引的嘴角,笑道,“别弄伤了自己。”
周引这天下午晚了十分钟回到公司,他戴上了口罩,同事询问便谎称去了趟医院。他的眼睛红红的,故而没有人怀疑他的说辞。
倒是母亲听说他病了,托人把他叫去了小会议室,他见到母亲也很吃惊,原以为母亲很少来公司。
“生病了?感冒了?”母亲给他倒了杯热水,“吃药了吗?”
周引点头,乍然面对母亲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说:“你就在这里好好上班,你不想出国我不勉强你,事业做好了也是正道。”
“我不会在这里做多久,”周引直截了当地打破母亲的幻想,“我攒够钱就走。”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做几个月就走像什么话?你以后不工作了?你就等着那个孩子养你?”
母亲疾言厉色,周引对于这些陈词滥调很不耐烦,“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妈妈,你以前没有反对我和他在一起的,现在是怎么了?”
“当初没反对是觉得你们迟早会散,他不是好的伴侣,我听说他控制你,限制你交友和人身自由,以前还关过你几天,这事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他对我很好。”周引头疼得很,不想和母亲争辩,转身推门走出会议室。他立马在微信上找好友兴师问罪,好友是个怂的,坚决声称是在威逼利诱下才不慎说漏嘴的。
周引懒得追究,他和李擎做什么都无需向任何人汇报,可总有人跳出来指责李擎的不好。
他回到办公室,头痛欲裂,撒谎说的生病,现在却真有几分生病的迹象。他给李擎发了微信,没等来回复就被叫去开会,大会议室空调开得很低,出风口就在他头顶,他冷得整个人都缩进了椅子里。
一小时后散会,回到工位坐下,李擎的微信也来了,叫他借个体温计测体温,发烧了要立刻去医院,除此之外还啰啰嗦嗦一大通,周引藏在口罩下的脸兀自闷笑,他侧着脸趴在桌面,单手戳屏幕回复李擎的长篇大论。
下班经过药店,周引进去量了体温,没发烧便没买药,只买了泡腾片和一盒眼罩。
这晚李擎九点多就回来了,回来时带了感冒冲剂,他先是摸了摸周引的额头,再用体温枪测了体温,确认没发烧就一头扎进厨房熬清淡的菜肉粥。周引提前叫了几道菜,想让李擎别忙活,李擎说太油腻了都不能吃,通通冻进了冰箱。
周引抱着李擎的腰,跟着他在不大的厨房里转悠,脑海里回想起下午母亲的话,依稀记得好友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都认为李擎不好,说他控制欲强,太过偏执,可这样的李擎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了。
李擎侧过脸亲了亲他的唇,周引要躲开,李擎追着吻了过来,黏黏糊糊的一个吻,吻完继续用汤勺搅拌粥水。周引说:“感冒了你还亲。”李擎回道:“你的人是我的,你的病也给我好了。”
“你从哪学来的这一套,越来越油嘴滑舌。”周引嗔道,李擎又转过脸亲了亲他,鼻子摩挲他的侧脸,竟像上瘾了那般再次含住他的唇。
吻到锅里的粥沸腾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周引将人推开,脸红红道:“我要去洗澡。”李擎笑着放开了他,周引逃进卧室,打开衣柜找换洗衣物,李擎的手机在床头柜充电,屏幕正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