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海楼曾经告诉过他的所谓植物的智慧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命体, 是静态还是动态, 无论身处什么环境,大家都在很用心地求生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们叫做‘金刚松’。”
“金刚?”
兜兜沉吟着,回忆片刻后解释道:“金刚是一种法器,代表着无坚不摧,很像这种坚硬的松塔。”
人类特别喜欢将某些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动植物冠以“魔鬼”的名头,若是放在古地球时期,如此硕大又坚不可破的松塔大约也会被称为“恶魔的果实”吧。但兜兜觉得这种恶名对于努力探索生存之道的金刚松并不公平。
“好。”
海楼应答下来,仿佛让一只小猫咪草率决定新物种的命名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他将橘猫搁在一处干燥安全的平滑石块上,自己则操纵野外作业机器人仔细收集新发现的有价值的生物样本。
兜兜歪着脑袋安静地端坐原地,眼睛追随着人类的动作移动。他看见海楼收集了许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花花草草,珍而重之地分门别类。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期的人类,对未知之物都持有强烈的好奇心呢。
作为一只纯粹的小猫咪,兜兜早年分辨不出植物。绿色的植物对于猫而言大同小异,猫语中也少有专门的词汇命名植物,一般只会粗暴地称为“这种叶子”和“那种草”,并加以爪舞足蹈的比划。这种情况在兜兜接受猫咪大学的一门名为《人类眼中的植物世界》选修课后才有所改善。
兜兜后来曾听海楼解释过,猫咪的眼睛相较于人类的,似乎是只能感应到有限的色光,因此无法分辨绿色。人类赞美的生机无限的大草原在猫咪们看来就是红棕色的一片。
这么想来其实很有趣,人类和猫很不一样,连眼中看见的世界也区别甚大,人类和猫大约永远都无法理解彼此。但偏偏人类和猫的本质又何其相似,他们竟然采用了同一种视觉机制。
橘猫面上显得一派平静,脑海里却是沸腾不已。也许是因为最近频繁梦见毛春的生活,兜兜忽然产生许多玄之又玄的想法。
在数不清有多少年以前,人类的先祖,小猫咪的先祖和松树的先祖都还只是简单的细胞,说不定还曾在同一片水域里扑腾。后来,人类和小猫咪上岸了,长出了骨肉和皮毛,变得能跑会跳,而松树和其他植物选择了另一种存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