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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偶尔抑制不住喵来喵去尚能解释为某种口癖, 那猫尾巴就是藏不住的秘密。兽人在人前明目张胆地甩动兽尾,怎么看都会被视作无礼的行径——这是优雅的小猫咪无法接受的。

无奈, 兜兜尝试过、努力过、放任过, 少学习, 多睡觉, 多吃肉, 睡觉时将尾巴藏进被子里又或是摆在被面上, 无论是哪种方式, 都没能在维持人形时成功将尾巴重新缩回去。

“也许我的尾巴成精了喵。”

忧愁得险些吃不下晚饭的兜兜吞下盘中最后一口烤后腿肉,带着喷喷香的肉香味转身扑进海楼怀里,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它有了自己的想法。它是不是再也不听我的话了喵?”

说话间,兜兜身后的尾巴像是在验证他的话似的来回甩动,随着语气变换,一会儿勾成问号,一会儿变成惊叹号。

海楼接住餍足的大猫咪揉进怀里,右手食指若无其事又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脊背滑落至尾(椎)处,随即弹开,返回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

和兜兜相处久了,海楼对他口中偶尔冒出的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措辞也了解不少。譬如所谓的“成精”,大约指的便是原本无意识的物件或是生物觉醒了自我意识吧。

兜兜犹自嘀嘀咕咕地说着:“我以前听别猫说过的,听说猫尾巴其实不属于小猫咪,是寄生……唔,或者说我俩是同居的室友关系喵。”

猫和猫尾巴是室友……

海楼略想了想,觉得并无可能,正想组织语言劝慰小猫咪。

兽人尾巴乃是兽形构造固有的一部分,是不会脱离本体产生自我意识的,无需为此介怀。

他的话未出口便听得怀中的异瞳少年开口,十分笃定地说道:“肯定是这样的喵,我的尾巴好像从来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我一点默契都没有!我小时候还经常被自己的尾巴绊住摔跤呢,气得我大口咬了一下尾巴尖,差点没秃毛的喵。”

说着说着,他不自觉带上了两分控诉的的委屈。不过这么一想,兜兜似乎就想开了,转而十分乐观地喵喵大笑起来。

“那就没关系啦,喵喵喵,小猫咪的尾巴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的。”

好吧,开朗也是一项可贵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