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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楼答应下来,可是没过一会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意外,逗猫棒再次脱手飞出。兜兜花了点功夫,才将它从棘爪的罅隙中刨出,重新叼回人类的手中。

这一回,兜兜睁着一双又圆又亮的异曈眼珠,幽怨地望向海楼,无声地控诉着。

“对不起,”海楼说道,“是我太愚钝,玩不好你的游戏。”

尽管人类道歉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诚恳,但兜兜还是立即安慰道:“不会不会,你玩的也很好呀。玩游戏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不需要和别人比试的,你不要难过哦。逗猫棒摔丢了,我就再捡回来。”

他将一对雪白的前爪踩在海楼的皮靴上,由下往上,全然信任地看着他。

海楼心下一动,不禁蹲伏下来,伸手揉了揉兜兜的脖子。

指尖埋进厚实绵密的绒毛,能感受到毛发之下温暖柔软的肌理。

真是令人血脉偾张的旺盛生命力,充满着蓬勃的朝气,宛若给人们源源不断带来希望的奇迹星。

一缕浮毛落在兜兜的粉色鼻尖上。小橘猫皱起眉头,视线聚焦鼻头,变成一副憨态可掬的斗鸡眼。他甩头,响亮地打出一个鼻涕,像是忽然害羞起来,撒娇似的钻进海楼的怀里,出露出一小截尾巴尖儿,喉咙间冒出一连串咕噜噜的泡泡声。

海楼忘却形象,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将兜兜搂在臂弯之中,揉搓的手从脑袋上往下移动,来到云朵一样柔软的毛肚皮。

兜兜的咕噜声愈来愈大,夹杂着丝丝喷气的呼呼声。

像是一场落在精神世界的细雨,沁人心脾,和暖如春——这个世界未曾存在过的春日。

兜兜躺在人类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

他想起毛春的春天来了。

毛春的春天是属于百花的春天,这座城市里,没有哪一处不被花草覆盖。

一场难得的春雨过后,万物复苏,春意叽叽喳喳地爬上枝头。

每逢这个时节,住在东西两城的退休老人们便会倾巢出动,扛着长-枪-短-炮,奔走于城中各处景点,留下或专业或业余的摄影作品。这些作品中出镜的除了花草,便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