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买好了鬼所需的黑袍,黑纱帷帽和马车。
此时结界不复存在,因为红衣男子声称自己法术不精,结界只能维持片刻,其实是怕自己撒下“结界拦不住人”的谎言被鬼发现端倪,最终败露,于是他见好就收,撤下结界。
马车内壁遮光,鬼也就不着急让红衣男子给自己烧衣裳。
车厢遥遥晃晃不知驶向何方,侧窗的帷幔被微风卷起一角。
靠着马车厢,看着对面的红衣男子,鬼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荼茗。”
红衣男子伸出一根葱白般的食指于虚空之中比划,一截衣袂随着男子的动作轻轻飘扬。
鬼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写法,“好难记的名字。”
“确实难记。”男子闻言一怔,而后低首轻笑了一声,心不在焉,双目放空,像是陷入一场陈旧回忆,“以前总有人把我名字叫错,比如茶茗,茗荼,阿——”
前路蜿蜒曲折,一块巨石让马车剧烈颠簸,让荼茗从旧事中得以解脱,一丝因失言而暗自懊恼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那个突兀的停顿因为正好是阿开头,反而被鬼理解成了因为惊吓而不由自主发出的惊呼。
当晚两人找了间客栈落脚歇息。
一想到红衣男子说只要半个月就能到自己的家乡,鬼喜不胜收,再等半个月,我就能实现我的执念了。
戌时,鬼正躺在双人间的一张矮榻上,见到左手边另一张她上的荼茗突然从床上起身,神色凝重,鬼忙问:“你干什么去?”
荼茗不假思索,“我去给你烧衣服,等到明日你就有黑衣和帷帽穿了。”
大约两刻钟之后,鬼掐指一算,衣服差不多该烧好了,就去自己的储物袋翻找荼茗烧给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