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痛苦地想,为什么,那么乖的宝贝,他做错了什么?
“季淮。”谈翊忽然叫他。
季淮回过神,眼神晦暗地看着他,却突然被对方托起了下巴,随即唇上一重,柔软的唇瓣覆盖上来,接着冷杉香气铺天盖地。
谈翊在吻他。
投入而忘情的吻,掺杂着缠绵的爱与珍重,还有掩埋在深处的悲伤,热烈的,不顾一切的,就像荆棘鸟在死前发出的最后的悲鸣,带着一股惨烈和决绝,但又肆意而盛烈。
在一片火海里,他们像一对交颈的天鹅。
这个吻很漫长,结束后季淮已经气喘吁吁,谈翊将他搂在怀里,苦笑着说:“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重新来过。”
季淮喃喃道:“你想的美。”
“没事,不能重来也没关系,”谈翊很是乐观,“就凭刚才那个吻,我这辈子也很值得了。”
季淮没有说话,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外面的火越烧越大,已经不能再泼水上去了,因为门板的温度太高,泼上去的水瞬间会蒸发成高温的水蒸气,里面的人会被活活蒸熟。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谈翊将带进来的被子重新打湿,然后披在季淮身上,将他护在角落里,严严实实地用湿被子裹起来,然后隔着被子抱着他。如果火彻底烧进来,他自己的身体和这床湿被子,还能给季淮争取到一点点的时间,也许就这一点点的时间,就能获救了呢。
谈翊温柔地抱着他。
季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哭得满脸泪水,急促地抽噎着:“不要,谈翊,不要。”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样的绝境下,他们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