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未说完的话被掐断在舌尖。
季淮带着哭腔,问他:“能不能买到抑制剂?”
谈翊只觉得喉咙干涩,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轻轻滚动,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说:“我去想想办法。”
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你先……你先忍一忍,我尽快回来。”
季淮没有说话,只是发出可怜的呜咽。谈翊转身大步离开,在外面冰冷的寒风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
他一个个药店找过去。然而开门的药店本就不多,而抑制剂在g国又属于处方药,在没有医生证明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出售,加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谈翊心焦如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先买了几盒营养剂。然后尽快安排回国。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谈翊回到酒店,在房间门口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刷开了房门。
浓郁的信息素很快就包裹了他。迷迭香原本清淡的味道因为浓度过高而带上了甜腻缠人的意味,或许是前兆在逃命途中被季淮无意忽略,这次易感期来得快且凶猛,根本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季淮咬着牙,痛苦地喘息着,汗水已经将前额的发丝打湿。
恍惚间他闻到了一股冷杉的香气,清冽的木质香如同雨后的树林,清爽地抚平燥热,季淮控制不住地支撑起身体,朝着气息的来源扑过去,被人一把抱住。
季淮哭喘着:“帮帮我……”
谈翊的声音发着颤:“……好。”
在这个灾后的城市里,他们短暂的忘记了很多沉重的事情,比如灾难、比如疾病、比如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们的感官被原始的冲动支配,行为完全出于最深处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