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看着正常起来的仿真图,看向季淮的眼里全是崇拜:“我靠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就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季哥,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求你带带我。”
季淮忍俊不禁:“我恰巧也出过这个问题而已。你快搞吧,我下班了。”
他背起包,顺便把水杯、靠垫等个人用品都塞进了书包,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人生不应该围着谈翊打转的,他应该有更丰富的世界,也应该有人肯定他的价值。
季淮挤地铁回到家,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晚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感到由衷的满足和幸福。
他裹着被子,身体是他梦寐以求的舒适,不疼,不发热,没有酸乏无力,而且因为洗了澡,浑身都热腾腾的,心脏有力的跳勃,季淮闭着眼睛数着自己的心跳,很快陷入了沉睡。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人彻夜无眠。
公寓依旧是他熟悉的公寓。他房产很多,但从季淮搬过来之后他基本就固定在了这里生活,后来和季淮分开后,他也想过换个房子,但还没来得及搬走,就出了那样的事。
后来的三年,他一直住在这里,说不清是一种缅怀还是惩罚。
而今天凌晨,他居然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谈翊的记忆还停留在从陵园下来的公路上,他只记得当时他的心情沉郁压抑到了极点,在那个深夜终于冲溃了早已摇摇欲坠的大坝。他是个成年人,他不能哭,无处倾诉,无法逃避,只能在夜深无人的时候通过一些介质将内心沸腾的情绪释放出去一些,比如路上呼啸的风。
他没有太注意自己的车速,只是短暂的沉浸在极限运动带来的畅快中,那辆大货车出现在路边的时候,他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事后回想起来,他似乎是在踩刹车和不踩之间摇摆。
最终他是否自救,谈翊有些记不清楚了,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大货车眩目的远光灯和钢铁撞击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巨响,巨大的撞击力将他狠狠拍在了安全气囊上,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回到了这里。
那种连两吨左右的轿车都在发飘的车速,他以为自己要么当场死亡,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一定是在医院醒来,但他却毫发无伤的躺在了自己家里的卧室,这让谈翊感到十分的困惑。
但当他环顾四周,发现卧室的床头没有季淮买的小摆件,窗帘还是那个设计师选的遮光性不太好的款式,沙发没有放在他习惯的位置,用来悬挂他当天要穿的衣服的原木衣架也不见踪影。
谈翊猛然起身,冲出卧室,在房子里巡视一周,当他看到摆放在客厅架子顶层的那个花瓶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