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弯着腰,居家服顺着浇花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像是一只手就能握过来。谈翊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握住,揉了一揉。
“唔……”季淮猝不及防,手里一抖,水便落在了熊童子的毛茸茸肉乎乎的叶子上,“先生……都浇多了,会烂叶子的。”
谈翊漫不经心道:“再买一盆,这东西又不贵。”
一整架子多肉,也没他一件衣服贵。
季淮不与他争论,“晚上吗,在家里吃饭?是叫餐厅送过来还是自己做?”
他想了想,有点苦恼地说,“明天我本来打算去一趟公司的,要用到试验台。要是自己做的话,我要好好安排一下时间。”
谈翊沉默了片刻,“叫餐厅送餐过来,不用做。”
“那就好,我尽量早一点回来。”
“你……出去住一天吧。”谈翊说。
季淮一愣。
随即他意识到,在一起许久,谈翊从来没有带他见过自己任何的朋友,也没有让他融入自己圈子的意思,更不曾在公开场合表明他的身份。
他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季淮紧紧地握住了喷壶,他的自尊如同被拆毁的楼宇一样,稀碎地坍塌了下去。他难堪至极,勉强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体面,“啊,好啊,刚好要加班,我住公司附近的酒店好了,还省得来回跑,你们,好好玩。”
“嗯。”谈翊走了。
季淮麻木地继续浇他的花,浇了哪些都已经忘记了,许多耐旱的多肉植物被他浇了两次,后来死了大半,包括那盆叶子沾了水的熊童子。
后来,谈翊有朋友来家里的时候,季淮就学会了主动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