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一向自持的谈翊喝醉,也是因为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告诉他,他之前去欧洲时去听了一场庄烨霖的演出,演出后他和小提琴手一起喝酒,对方说起庄烨霖,提及庄烨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alha,是一位来自德国的钢琴家,他曾经看到许多次两个人出双入对。
谈翊说不清是释然还是痛苦,他为庄烨霖能够从过去走出来而高兴,却也为能让他走出来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遗憾。而且,庄烨霖走出来了,他却永远被困在了原地。最终,他只能向口中倒入辛辣的酒液。
谈翊虽然醉了,但他的思维还是清晰的,他知道被自己按在身下的人是季淮而非庄烨霖,但他还是遵从内心做了下去,第二天清醒过来又逃避般的早早离开了。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梳理思绪和平定情绪,最终在一个月之后,给季淮打了电话。
季淮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他一刻都不敢耽搁,飞快接起了电话,一边手忙脚乱地关火关水龙头,一边往厨房外面走,“谈先生!”
“嗯,”季淮说,“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季淮一愣,他是要让他离开这个房子了吗?
他低下头,苦涩地说:“好……”
“明天周六,老赵会去接你。东西不要带太多,过来之后,缺什么再买。”
季淮反应了很久,才不敢置信地问道:“赵哥他……接我去哪里?”
“我家。”谈翊说。
电话挂断之后,季淮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开电话录音,反复地听着,像是着了魔一样,又哭又笑。
季淮欢天喜地,高兴得整夜未眠。他不知道之前没有来由的冷落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敢深究,谈翊还愿意回来,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季淮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揣着一颗激动又不安的心,住进了谈翊的家里。
他们正式同居了。
谈翊没有对那晚的事情做任何解释,季淮也不敢主动问询。两人没有联系的那一个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谈翊单方面中断了联系的那一个月,就这么被揭了过去。
只是季淮有些担忧地发现,谈翊变得沉默了,明明他们住到了同一片屋檐下,但距离似乎比之前反而更远了。
他有些惶恐,但又不知道从何挽回,他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地对谈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