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既然你是神医之徒,那你总不该弄错,有孕之身是万万不能用红花的。”
君元宸冷声道:“他哪里会弄错,只怕是故意为之。”
“我给雪姐姐的药里,从来没有过红花,方子她和我各有一副,你当时不信我,也由太医看过的。”
“方子老朽也看了,的确是稳胎的好方子。”太医捋了捋胡须说,“那这么说,红花是后来掺进去的。”
“君元宸,你是认为我下的药,特地让雪姐姐小产?”
白景尘觉得荒谬,但一想也是,自己在君元宸眼里,何尝不是一个阴险孤僻,不折手段之人。
君元宸幽幽说道:“你恨我,但我以为你还有点良知,至少不会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下手,对伊人下手,她待你不薄!”
“恨你?是啊。”白景尘怪笑道,“我应该直接对你下毒的,或者让你彻底断子绝孙。”
“我原是信你的,是你让我失望。”君元宸指着桌子上一罐东西说,“你自己看,这里面是什么。”
白景尘看了一眼,是他早上刚倒掉的药渣。
里面赫然多了一味红花。
药他绝对不会抓错,哪怕是抓错了,汤药煮出来他闻一闻就能分出差别。
药渣也被人动了手脚了。
白景尘懒得分辩了。
他忽然想起拜师之时,师傅第一天说扁家的祖训便是,救死扶伤不是医德。白景尘当时不懂,学习医术的职责不就是救死扶伤吗?扁十四只说了一个,祖先扁鹊替皇帝治病,却被处死的故事。
今日白景尘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