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只好勉强镇定下来:“我们在他家里发现好多抗抑郁的药,他病得很重,你知道吗?”无论如何,她不相信哥哥是这样绝情的人。她吸了口气:“我猜你也不知道。宋珂总是这样,总是把难受的事情憋在心里,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生病。”
“你的意思是他病了,我就该原谅他。”
她却说:“谈不上原谅或者不原谅,因为从头到尾就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面对厉声质问,她忽然不再回答。电话里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除此之外,就只有小雨一点一滴地敲打玻璃,楼下的行人在雾中变得朦胧。
长久的沉默后,她若有所思地开口:“谁都可以指责宋珂,就你不能,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妈的死是意外,如果你非要找个人恨那就恨我好了,就当她是我害死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及时发现她吃药,耽误了治疗时间,送到医院去已经晚了,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大可以连我一起报复。你要当孝子,那就当,但我恳求你别再为了死人迁怒活着的人,尤其是宋珂,他——”
明明是在打抱不平,可她声音轻轻的,又很低:“他为了你,已经受了太多苦。”
话音未落,电话便断了。
他们这次是在酒店聚,来的男男女女都是有钱人,牌也玩得十分大,一圈下来能散去普通人数月工资。推开门有人给陈觉让位置:“再不来筹码都快输光了,我正愁赔不起呢!”
他过去坐下,抽着烟,很长时间一言不发。
接着几把总是输。
朋友揶揄他:“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甘当起散财童子来了?是不是对桌上哪位美女有意啊。”
众人哄笑着撮合他与另一位美丽的女士,只有魏子豪出来制止:“你们见好就收吧,前段时间陈觉刚说过要收心的,别再把人家好好的一对搅黄了。”
“听你这意思是见过?”
早听说陈觉这回动了真格的,结果这几天又开始出来玩,大家不免就多了几分好奇。但魏子豪知道分寸,当着大家的面不肯过多透露:“总之跟咱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说说,难不成多个鼻子多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