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交叉,无言地垂在膝间:“陈总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
陈觉盯着蛋糕上的烟,感觉它们一闪一闪的很有趣,于是身体往前凑近,低声跟他开起玩笑:“假如把我换成陈念,这场景也许还挺浪漫的。”
宋珂静了瞬,伸手将烟拔下来。
陈觉问:“怎么就拔了?”
“我怕有人等不及。”望着面前的风衣兜,他语气淡然而平静,“陈总的手机已经亮了很久了。”
陈觉脸色微变,起身到窗边去接电话。那是一个有些生硬的侧影,背很阔,身形硬朗又挺拔,额鬓棱角分明。
“干什么?”他压低声音,“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理解能力出了毛病,钟文亭,我已经非常容忍你了,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宋珂挪开视线,目光落在杯子里的烟蒂上。几根烟都还剩很长一截,留着无用扔了又觉得可惜,他就把其中一根尝试着送进嘴里。
烟草的苦跟奶油的甜,交织在一起形成复杂难言的滋味,淡淡地在舌尖弥漫开来。
陈觉侧过身,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宋珂坐在沙发上,背深深地凹陷进去,嘴里咬着一截剩下的烟蒂。他抽烟的动作比较生涩,夹烟的手指弯曲得也不够自然,把烟拿出来的时候嘴唇会微微张开,然后慢慢呵出一团淡白的烟雾。
房间里没开灯,所以照明只能靠窗外那点微薄的月光。他坐在那里仿佛身处静潭中,五官眉目分明,神情却颓废而冷淡,周身散发着一种麻木的疼痛感。就好像被人用刀缓慢地割开静脉,血淅淅沥沥地淌下来,人却因为失温、麻痹而忘了呼救。
他甚至不像是在抽烟,而像是在体会一种感觉,一种使人沉溺到不可自拔的感觉。
看着看着,陈觉神经又开始抽痛。
“陈觉你行!”电话里在吵闹,“真够可以的你,宁愿在医院陪那个姓宋的都不来陪我,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