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已经深了,整栋房子都已经熄了灯,走廊黑漆漆的,也非常安静。
江远青打开自己的房门,灯光从逐渐打开的缝隙里倾泻到走廊上,像是一条逐渐扩大的银河,又随着江远青把门关上的动作消失。
戚逸言只知道江远青走路的姿势很好看,但这时正在睡梦中的他不知道,江远青走路不止好看,脚落在地板上的动静也非常轻,像猫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江远青在自己门口范围内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等眼睛适应了现在的黑暗后才重新迈步,就这样摸着黑静静地往前走,然后站定在一扇门前,抬手作势敲了敲门——只是手指指骨落在门上的力道将近于无,只有近在咫尺的江远青自己能够听见。
敲完门后,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江远青耸了耸肩,刚才敲门的手顺着门往下滑,落在门把手上,好看的手腕轻轻一转,手臂稍稍用力一推,那扇门就这样被江远青往里推开了。
房间里头也很安静,只能听见一道安稳绵长的呼吸声。
从呼吸声上来听,他的主人很明显已经睡得很沉了。
江远青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了,再加上戚逸言睡觉之前没有把窗帘全部拉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了房间里,足够让江远青将房间里的全貌看清楚。
他快速地把房间打量了一遍,看见戚逸言的小行李箱摊开放在墙角处,里面的东西乱糟糟的,很明显是戚逸言从里面翻找过东西后又没有重新理好。
他有点哭笑不得,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很符合戚逸言表现出来的感觉,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点点地往床边走去。
戚逸言睡得很熟。
整个人侧躺着,脑袋还枕在枕头上,偏偏侧着头,半张脸埋在放在枕头上的抱枕里,造成了一个高低落差,如果就这样睡一个晚上,戚逸言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得落枕。
江远青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轻轻地托起戚逸言的脑袋,帮他换了个姿势,把抱枕从戚逸言的脸下抽了出来。
“嗯……”戚逸言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被觉得被江远青的动作给打扰了,像小奶狗一样充满撒娇意味地、轻轻地哼了两声。
江远青动作顿了一顿,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下一秒就被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戚逸言贴着他的掌心蹭了两下,又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