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订婚了。”
“谢谢,”霍则行笑了一声,他垂了垂眸,“但没什么可恭喜的。”
梁宿祝贺的笑容敛了敛,却没说什么,霍则行看着他,突然说:“你不问点什么吗?比如……”
“比如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梁宿自然地接过话。
霍则行愣了愣,然后笑了:“梁宿,你真的很直接,你拒绝霍时泽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霍时泽最近的异常,霍则行就是瞎子也能看到,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相信,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霍时泽正在追求梁宿。
上次,郑助理说霍时泽搬到梁宿对面住,霍则行就起了疑心,稍加思索便让人去调查。
霍时泽发现了,却并不阻止,也不遮遮掩掩,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好像在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梁宿,他看上了。
霍则行垂眸笑了一下,好像是自嘲。霍时泽永远是那样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些自己最最珍贵的东西霍时泽却能轻易弃之如敝屣。
霍则行笑着说:“说起来也很好笑,当初我找你扮演我的恋人也是为了恶心霍时泽,没想到居然把他掰弯了,他以前还恐同的要命……”
“……”
梁宿对这番话深以为然。他一直不乏追求者,但都是女人,况且在成人世界,大家都非常洒脱,合则处,不合则散,谁想突然被一个同性看上还死缠烂打了。
“我倒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把梁宿送到我身边。”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梁宿与霍则行皆是一愣,一同往声音处看去,只见霍时泽长身鹤立,拿着一个高脚杯,朝他们走过来。
霍时泽走到梁宿身边,手臂一伸,似是温柔地揽住他的肩,将他整个人拉近了一些,他嘴角擒着一抹笑意,对霍则行说:“谢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梁宿也许不一定会认识,我也不会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梁宿的脑袋突突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也许还在剧组里演四个人的狗血纠葛,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羞耻的台词……他隐晦地瞪了霍时泽一眼,肩膀动了动要挣开他的怀抱,然而后者发现了他的意图,微微笑着,手掌却不着痕迹地紧了紧,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霍则行皱了皱眉,看着他们,对霍时泽说:“你这样,爷爷知道吗?”
霍时泽嗤笑了一声,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定定地看着他,说了四个字:
“我不是你。”
霍则行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不是你,轻易放弃自己的“恋人”,杯弓蛇影,只因为爷爷也许会分给我一些目光。
我不是你,不会去屈服所谓的联姻,还自认为胜利。
霍则行的脸色变来变去,终究是阴沉下来,第一次抛弃了所谓大哥的沉稳,咬紧牙关,冷冷离去。
霍则行走后,楼道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梁宿挑了挑眉,问他:“嘴炮爽吗?”
霍时泽笑得灿烂,不再是刚才虚伪的笑容,坦荡地说:“爽炸了。”
他举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手臂还不忘紧紧搂着梁宿,把酒杯凑过去,诱惑他:“喝一杯?”
随后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不行,我们都喝酒了,待会儿谁开车啊,我可不想留在这里。”他歪了歪头,把脑袋搁在梁宿的肩上,叹息道:“还是你家沙发睡得舒服……”
梁宿:“……”
受虐狂吗,你是?
霍时泽凑到他耳边,亲昵地贴着他的脸,“今晚我去你家睡觉吧,好不好?”
梁宿笑眯眯地把他的脑袋挪开,这人的脑袋又穷追不舍地贴过来,好像突然间得了肌肤饥/渴症,非要贴着他才行,“让我去你家睡觉吧,好不好好不好?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