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何突然静了。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寻常的东西。他凝视着鹿鸣山,慢慢开口,
“白清羽,你什么意思?”
“我要与你,一刀两断!”
姬何安静了片刻。他舔了舔牙齿,舌尖从锋利的犬齿上滑过去。他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和满口血腥气,才 勉强帮他压抑住心中的躁狂。
表面看,他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不疾不徐的样子。
“好,你不高兴,我知道了。这样吧,我们离开玉瑶,然后找个地方给你治伤。之后,你想去哪里?不想回大 燮也无所谓啊。反正那是我皇兄的江山,又不是我的。咱们不管他,去别的地方散心去。如何?”
这一声“如何”,像是给了鹿鸣山选择的权力。但根本没等他开口,姬何就继续说道,
“那之前,先要将伤治好。这里还有人想对你不利呢一一你知道我在那酒楼里打听到了什么?清羽,等会在路 上我慢慢说给你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话音才落,他已经起身,随手抄起鹿鸣山的外袍替他披在身上,然后将他抱在怀里,向门外走。
若是以往,鹿鸣山会一边骂他自说自话,一边不肯出屋。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再怎么闹,最后还是会被
姬何带走的。
但这一次,他没有什么动作。他不曾抵抗,但也没有配合。姬何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冷冰 冰的雕像。有血有肉,却感觉不到感情。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将我强行带走了,就万事大吉了。”
鹿鸣山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反正我也逃脱不掉。路上,你再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会‘大局为重’,乖乖跟你走。原来我逃走过几 次,很快都被你找到了。就算最后这一次逃到了冉尘麾下,再见面后……也都忙着救我堂兄,没有自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