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娇气的一个人,一句也没有喊疼。
这背后是什么,龙野不敢想。
就是在这一刻起,他心里不再称呼这人为郡王,只叫他冉尘。、
就是在这一刻起,“面圣”这两字从一个人的恐惧,变成了两个人的煎熬。
龙野的心里长出了一个疮。“面圣”这两个字就是一把尖利的刀,直接戳到那疮口里去,搅弄得龙野疼痛彻骨,坐卧不宁。
12、
皇兄要办狩猎会。
听到这个消息,冉尘几乎当场软倒下去一一可他不敢。那是皇兄的接风宴,若是他敢昏倒,那等待他的,就是人间地狱。
有时候冉尘自己都很奇怪。恐惧竟有这样大的力量。恐惧到了极致,莫说忤逆,连逃避都不敢。恐惧到了极致,他甚至可以成为皇兄手中的刀,替他将自己也一块块切割了,烹成肉汤一饮而尽,连一滴渣滓都不敢剩下。
这甚至不是个比喻。
冉尘六岁时,突然痴迷上弯弓射鸟。他力气小,个子矮,手中小弓精致可爱,射出来的箭也是歪歪扭扭。他从没射中过哪怕一只鸟,可他却乐在其中。、
直到冉逸听说了,选在他生日那天,举办了那场狩猎。
听说皇兄为自己准备了庆生宴,冉尘兴冲冲去了,还带着自己那把小弓箭。冉逸将他带到一片开阔的场地边,带他登上高高的观景台。直到下面一队死刑犯被押送进场,一旁全副武装的,冉尘还一脸懵懂,
“皇兄,他们也是来打鸟的吗?一一鸟在哪里?
冉逸看着他,笑了。他的笑自唇角起,自眼梢止,在颚边勾勒出一条阴鸷的折线。、
“你看着就是。这是皇兄为你准备的庆生礼物一一毕竟,六年前,你的出世也给皇兄我送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