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云高一大早就见自家妹妹抽了一条皮带缠在自己手腕上,心中疑惑。
“缠这个不好看,要不哥明天带你去县城买个小银镯子戴?”
云悠闻言意味深长地一笑,把腕上的皮带紧了紧。
“这是抽人用的,不需要好看。”
看着妹妹笑眯眯的神色,闻云高没来由地心底抖了抖,觉得今天好像有点冷。
说完,云悠就拿了一本新的习题册朝工站走去,苏墨洲的才学是真,授课易懂,总能一语道破关键,让他在地里刨土,不用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想到自己的目标,云悠觉得,还是给自己加几道保险锁比较好。
苏墨洲找到了新的和那少女相处的机会,就是在工站开课。
少女会带着自己的书本过来,安静听,然后低头自己做自己的习题,遇到了问题,才会过来问他几个问题。
像一只猫儿,静静地来,又静静地走,并不试图融入环境,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走向自己的终点。
那个终点,会有谁在那?
心脏猛地一跳,苏墨洲顿了顿,温和的潺潺解读声在工站里戛然而止,等下面的青年们抬头望过来,又温声说下去。
文乐珊今天似乎没来纠缠苏墨洲,等到课结束了,云悠收拾了东西,不意外地被文乐珊从门口走过来叫住了。
“我有事儿和你说。”
云悠抬眼望去,似笑非笑。
“咱们就聊这一回,你跟我来吧。”
说罢文乐珊带头朝外走去,云悠没有吭声,也跟了上去。
正和青年们一起收拾东西,准备上工的苏墨洲,眼角就瞄到云悠走出去的身影。
一路无言,两人走到村口一间荒废的小黄泥屋里,文乐珊转过身,看向云悠的目光就淬了毒。
“平心而论,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文乐珊突然开口道。
“这不能怪我,你的命,本来就没这么好。”
话音一落,文乐珊就一把抓住了那安静瞧着她的清冷少女,用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人推进了身后废弃的黄泥屋里,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将那黄泥屋的破烂大门关上,锁住,又觉得不保险,找了几根木头,抵住了门,这才急急喘了口气,望着那紧闭的大门,轻蔑地笑出声。
对不起了,为了我的幸福,这辈子也请你牺牲一下吧!
总比被婆家活活打死的人生要强一些吧,这样比起来,自己还算帮了她一把。
云悠一个趔跌被推进屋里,脚趾一个使力止住了身体的前冲惯性,黄泥屋里破破烂烂,不少下午的阳光照进来,墙体剥落了不少缝隙,要是人有心,就能从外面往里面偷看。
老赖头从有人进来开始,就从草垛子上蹦了起来,一看来人,一瞬间有些犹豫。
那清冷如幽兰似的小脸,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闻木匠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让闻家知道他...
云悠露出一抹轻嘲。
“你还等什么,马上人都是你的了,闻家还能把你怎么样?”
文乐珊听见里面没动静,心中大骂老赖头欺软怕硬,烂泥扶不上墙,就又说了一句提点他。
果然,犹豫的老头脸上一愣,一拍大腿,转过味儿来。
对啊,这闺女都要变成自己老婆了,闻家还不得把自己供起来,对方女儿都是自己的东西了不是么?
一本万利,实在妙哉!
“看来,你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