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就算是村妇,也没她这么不害臊的。
仿佛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跟在苏墨洲身后穷追不舍。
云悠欣赏地望了王思颖一眼,又转头轻飘飘地瞥向被呛得满脸涨红的文乐珊。
“咱们村还是讲究媒聘的吧?什么情不能白天叙,非要晚上爬别人的窗?明儿你文乐珊要是爬进我家的屋子,难不成该说你和我大哥有私情?以后大家都学会这套,还有嫁娶的规矩么?空口无凭,人家只是来村里学习艰苦精神,你还真当他们都死了爹娘不成?”
这话说得十分狠了,文乐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呸呸呸,谁跟她有私情!我还说她来偷东西呢!”
闻家大哥跳起来,仿佛自己的名字和文乐珊出现在一处是个什么奇耻大辱。
下乡的青年们则更加愤怒起来。
“拿不出证据,就别空口污蔑人,不行咱们就告到上头去,你们村就是这样胡搞男女关系的!”
这下不止文乐珊脸色发白了,李青也白了起来,这群人的确是被下放来接收改造的,但是如果被闹到上头,说他们村里作风有问题,就可是一顶大黑帽子!
他这个工站的小管事恐怕也别想当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兔子,青年们极为明显的维护王思颖,这边不能再刺激下去了。
这样想着,李青的目光望向了还在思考怎么给那大闺女再泼点儿脏水的老赖头。
“把老赖头先看住了,明早带站里去,让村长来决断这事儿吧。”
这是想为今晚暂时划上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哎!关村长什么事儿?看我干什么?这闺女名声坏了吧,今晚上把给我当老婆得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文家闺女?”
老赖头并没懂李青的意思,有人站在他这边,干脆把话说开了,今晚就领人回家。
村人的目光又嫌恶起来,说句实话,他们也看不上这老头的行径,事儿又闹到全村皆知,他们并不想冒着败坏作风的风险,让这城里人真的闹到了上头去,他们出去还有脸面么?
就为了这么个老货?
这账怎么算都血亏。
“我也觉得,她一个姑娘,现在被人爬了窗,以后怎么办,还是咱们做主,把人嫁过去也能解决了。”
文乐珊明知事态不妙,但仍不放弃将人塞给老赖头,她隐约觉得,要是这次没成功,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人们的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诡异又无语,还带着明显的疑惑。
一个姑娘家,急着把另一个姑娘塞给老头子是怎么个心肠?
“我有父母,以后怎么办,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
王思颖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冲文乐珊顶了过去。
她明白了,这个文乐珊就是想让自己嫁给村里的老头,要是没有学习会的大家,没有牛棚老头的那一枪,和闻云悠的质问,或许就被她得逞了。
这话像个巴掌扇在文乐珊脸上,在人们怀疑和不解的目光中,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急功近利,把自己的打算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
别说王思颖,就是她身后那群城里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她。
她今晚搞砸了。
想到这里,她又回头去看苏墨洲,那人面无表情,对她既没有失望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遥远的疏离。
像一颗极星。
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李青办事效率高了起来。
这一晚过去,老赖头既没能把人领回家,也没能凭着泼脏水让村人站在他这边,逼对方屈服答应过门。
他被人拉进工站里看管起来,等待明天村长来决定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