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牛奶,嘴角沉了一圈奶白,看得霍琛心中有些痒,想伸手去拭对方的嘴角。
“西南和北边,都联络好了么?霍少帅的宴请,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她既不担忧凤家的人,也不关心凤五爷如何找她。
霍琛回过神,摆正了脸色,默默点了点头。
这几天,潜意识的直觉告诉他,沈云悠远不如表面看起来这么无害。
或许是对方当日一枪毙了一个人,或许是对方言行间,那股极其自然的倨傲,这倨傲并非因为身份,也并非来自姣好的容貌,而是来自对一切事物把控的自信。
坦荡,且难以动摇。
这股应该被称赞一声敏锐的直觉,反而让霍琛在两人的相处间,不知不觉落了下风。
得到对方的点头,云悠露出满意的笑意,继而转过头望向一梦。
“我带你去见凤夫人。”
一梦眼中亮起来。
霍琛却深深皱起了眉。
“凤夫人也在找你,这不安全。”
“只要找对了人,我们自然会安然无恙。”
云悠甜甜一笑,眼中闪过一些狡黠,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
凤蓁之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接到沈云悠主动送过来的约见信。
来接人的凤玉衡瞥见了那封信的落款,眼中微缩,他已经探访了三次霍琛,却没一次得到有关这位女学生的消息,现下,对方却给凤蓁之送来了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打算回凤五爷的身边?
既然不打算回,又为什么要来找凤蓁之。
凤蓁之没有支开凤玉衡,她手上并没有凤家的势力,沈云悠的来信过于诡异,她不敢冒独自前往的风险。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将消息递给凤五爷,径直前往信中的地址。
这是一处郊外的平屋,破落得厉害,又挂着五颜六色用各色破布缝补出来的幕布,在破败中,显露出奇怪的艳色。
两人刚下了车,看到这破平屋,以为是处荒废的地方,却见那五颜六色的幕布被人撩了起来,就探出来一个穿得比那幕布还要破烂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得露出里面发黄的肉,脸上带着了无生趣的僵笑,对着两个锦衣华服的人招了招手。
“乖乖,进来罢!”
随着这声毫无生气的呼唤,凤蓁之浑身都起了寒颤,这女人简直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除了这副脏乱的躯壳,好像早就没了生气。
凤玉衡走到前面,带头走进了那个幕布的后面。
凤蓁之连忙跟上,两人警惕地盯着那僵笑的女人,侧着身子进去了。
一进门,先是一阵昏暗,让人一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等眼睛熟悉的昏暗的光,就一眼看见站在屋子里的两个女子。
正是沈云悠和一梦,不,是凤姝玉。
凤玉衡目中泛起疑惑,到底还是没有多嘴,只是警戒起来。
他得了凤五爷的令,凤蓁之也是他的主子,应主子的要求,他才会出手。
“你们是不是有毛病?找这种地方!”
凤蓁之见只有两人,胆子大起来,露出嫌恶的神情。
云悠微笑起来,不带一丝温度。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我怎么知道?左右不过是什么破落户。”
凤蓁之抖出自己的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十分厌恶这里的气息,这帕子上洒了香水,带在身上,就能让衣服晕上若隐若现的香气。
“这里是最低贱的窑子,门口招呼你们的女人,是这里的窑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