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若艳阳的女子似笑非笑地骑在马上,那茜色的锦缎本极为挑人,若不是凝脂肤白,常常带出三分肌黄,穿在纪国郡主身上,却盖不住玉雪明眸,只得沦为那美貌的陪衬。
秦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背在身后的手指蜷成了一团。
“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王府的人,怎地不认识本郡主?”
云悠懒懒地问那被打得连连告饶的混混们。
一听是纪国郡主,春和哥哥煞白了脸,打着亲王府的名号行事,和真正面对亲王府是两回事。
“郡...郡主!我...我是春和的哥哥!”
“哦?”
云悠伸出自己的丹蔻玉手,在天光下,那手越发娇媚,仿若雪妖染了琼花。
“春和我喜欢得紧,但我不喜欢别人仗本郡主的势,特别是,你这样的蠢狗。”
欣赏着春和染的丹蔻,云悠说出的话却让众人凉了心肠。
“你们家往后不必再来寻春和了。”
一句话,便要断了农门小户人家的血亲。
“那怎么行!我是她哥!春和要养家的!”
地上的年轻男人跳起脚来,自春和入了亲王府,家里的日子别提多风光,在村里是头一户。
但他还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哦?你不同意?那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纪国郡主抽出了腰间的鞭子,今日她又换了一根新鞭子,手柄镶着雕花羊脂白玉,入手温润,得了云悠赐名润露。
润玉入手,出鞭见血露。
秦枢变了脸色,对方说玩一个游戏,他便心知那是什么意思了。
“你得罪了我,又不想舍了春和,总得付出点代价,一百鞭子,我便不计较你这只蠢狗拿亲王府摆谱,怎么样?”
这回轮到春和哥哥白了脸色。一百鞭子?会死人的啊!
“使不得!我本来就是春和哥哥,哪有要被鞭打的道理?”
云悠嘴角的微笑沉了下去。
“这么说,你什么代价也不想付了?”
说着,人下了马,侍卫听见这口气,皆是一哆嗦,迅速让开一条道,供郡主笔直地走到要倒霉的人跟前。
“是...”
春和哥哥刚嘴硬了一个字出来,一道凌厉的鞭影就朝他破空而来。
这鞭子没留一丝余地,抽在男人胳膊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外面的棉袍,胳膊上一道皮肉绽开的血痕露了出来。
这比刚刚的拳脚殴打疼了百倍。
见了这一幕,秦枢脸色白了下去,看着那狰狞的一道血口,他心中才明白过来,那日的二十鞭子,纪国郡主根本没使全力,否则,凭这破衣开皮肉的劲道,他断不可能只是抽出红肿鞭痕那么简单。
再看那张明艳的小脸,心头滋味百般。这女孩儿年岁还小,却行事乖张至此,全凭喜好,戏谑他人。
“方才说什么?”
云悠露出享受的神情,侧耳问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纪国郡主又抬起了手,第二道鞭子毫不客气地抽了过来。
这回抽在了大腿上,疼的春和哥哥哭叫起来,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起滚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不敢什么?”
云悠再次侧耳问,似乎在等一个令她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