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柏柏跑得太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都快暗了,已经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背着剑还有音响走过来。
他不敢跟这些人争场地,忙不迭的退让。
停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渴得厉害,急需要水分补充。
好累,但是也好爽。
他深手擦干额头上的汗,此时草坪上拉小提琴的娄越楼也把小提琴放下了,面对来势汹汹的广场舞之王,哪怕是骄傲矜贵的小少爷也要暂避锋芒。
甚至因为躲避不及,显出两分狼狈。
圭柏柏跑了多久,他就拉了多久。
好勤奋。
果然天才也都是勤奋的。
圭柏柏虽然不是很懂音乐,但是却也能从娄越楼的琴声当中,听出惊艳来。
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对视上。
也不知道是谁先咧开嘴笑的,然后就都一齐笑了。
小少爷看上去冰冷冷的不好惹的模样,但是笑起来却格外的明媚。
不知道为什么,圭柏柏的脑海里,就蹦出一句——他应该常笑的。
就理所当然的想着,这才是他应该露出的模样。
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后不知道谁先走过去的,他们在人群中汇合了。
圭柏柏听到自己的喘气声,很大,他目光晶莹,像是闪烁着星河,从运动服伸出的手臂露出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举起臂膀,朝娄越楼比了个拇指。
娄越楼嘴巴含蓄的抿着上扬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广场舞之王的神器音响已经发出一声响亮的噪音,彰显她们谁与争锋的地位。
劲爆的鼓点声响了起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圭柏柏朝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做口型:“我——回——去——了——”
娄越楼那点含蓄的笑意又收了回去,让圭柏柏觉得有些可惜,他朝圭柏柏点了点头。
圭柏柏朝人家笑了一下,倒退了往回去的路跑,他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远。
娄越楼一动不动,看到圭柏柏在路口尽头停了下来,朝他挥了挥手。
娄越楼的目光忍不住弯了弯,接着圭柏柏倒转身型,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他把手中的小提琴放回包裹里,目光在背包里的水杯上停留了一秒,伸手忍不住摸了摸唇角。
娄越楼回头又往圭柏柏消失的尽头看了一眼,然后再转过头朝司机停车等待的地方走去。
司机正埋头看着手机,看到他过来,怔了下,连忙起身,给他拉开车门。
靠在阳台上的窗口弯着腰看到娄越楼上了那辆加长版林肯,圭柏柏又一眼不错的看着那辆林肯驶向另一条路。
他伸手沿着阳台的围栏,一步一步的跟随着那辆林肯,然后再看不到的时候,又匆匆的转到其他的房间,每一个窗户下都在找那辆林肯,终于在客厅窗户下看到那辆林肯从楼房一端露出车身,缓慢地驶出小区,驶向另一个方向。
“妈!”他探着头看着:“那边有小区吗?”
“哪边啊?”圭柏柏妈妈带着围裙走过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手,走过来一瞧:“那里不是梧桐山吗?”然后自己也不确定:“有吧?”
接着质疑自己:“谁会住那里,小区应该是没有……倒是有个富商自己在里面弄了个避暑山庄,里面整些高尔夫球场,湖啊,船的,搞得花里胡哨。有钱人真是有钱没地方烧。”
开始日常仇富言论。
“自己住?”圭柏柏抓重点。
“原本听说是打算招揽游客,但是没经营起来,后来就不知道了……”圭柏柏妈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掌:“哦!想起来了,还是你刘阿姨跟我说的,这山庄被个外地人买去了,那么大块地皮,花了近两个亿呢。又是个有钱人,啧啧。”
圭柏柏打听:“外地人?”
“对啊。”圭柏柏妈妈点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还不知道要怎么搞……要我说啊,接地气一点,弄个大点的广场,公园啥的,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不顶用,种些花花草草,吸引一些网红什么的,现在不都流行网红打卡吗……”
圭柏柏妈妈是个紧跟潮流的人,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圭柏柏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说不定人家打算自己住呢?”
圭柏柏妈妈突然止住话头,看着圭柏柏,接着皱着眉头,还真想了一下可能性:“那么大块地呢……不能吧?”
“现在地皮不是最值钱的吗,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先机投资,做生意还有赔的可能,炒地皮才是稳赚不赔……”
两人畅享了一下有钱人的生意经,想着自己有那么大快地皮怎么用最赚后,最后圭柏柏妈妈推了下圭柏柏:“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你平常不是最讨厌我说这些八卦吗?”
“是谁跟我说,只关心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别人的事情不关心的?”
圭柏柏妈妈拿圭柏柏以前说过的话堵他。
圭柏柏支支吾吾:“……我就问问。”
圭柏柏妈妈狐疑的打量着圭柏柏,圭柏柏从小无论干什么事都没能逃过他老妈的火眼金睛,这会儿心虚的厉害,生怕被看出什么,忙不迭的说:“我回房看书去了。”
“你不吃饭了!”
圭柏柏直接把门关上:“书中自有满汉全席!”
他带着耳机从小路溜进来。
结果发现娄越楼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悠扬的琴音响起,这是个周末,来这附近散步的人比往日的要多,操场草坪上已经有人因为他的琴音驻足。
圭柏柏感觉娄越楼的目光好像扫了过来,他不由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