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医院,岑扬便被送到病房,接骨的手术要先等断骨情况弄清楚之后才能进行,穆晏先用镇痛仪帮岑扬缓解疼痛。

等安顿好岑扬,沈恒还要暂时离开,与维尔利沟通军事学院那边的情况。出现了这样大的安全事故,做为在场的最高领导,沈恒是不应该走的,无奈他实在放心不下岑扬,只能先把维尔利叫过去顶上。

确定那边一切正常,周寰没有再暴起伤人,学生们也没有出现二次伤亡,沈恒才放心下来,又交代维尔利几句话,才回到病房里。

岑扬躺在病床上,受伤的右腿平摊开,小腿的位置扣着一个纯白色的圆环,将一定剂量的镇痛剂输送到患处。听到脚步声,岑扬睁开眼睛,虚弱又难受地说:“上将,疼……”

“还疼?”沈恒被他痛苦的语气弄得心都揪紧了,快步走到病床边,“剂量不够吗?”

岑扬脸色苍白,原本健康红润的唇瓣此刻像是即将凋谢的花瓣一般,干涩惨败:“疼,你抱抱我。”

沈恒俯身将他拥在怀里,顺毛一般轻轻抚摸岑扬的背脊,隔着军事学院的制服,隐隐可以感受到岑扬脊骨微微的隆起,和肩胛处两扇蝴蝶骨中间的凹陷。倏忽那两扇蝴蝶骨振翅一般开合,沈恒脖子上一重,是岑扬伸手抱住了他。

沈恒手下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又继续起来。

“报告出来了。”外披一身白大褂、内穿军部制服的穆晏推门而入,岑扬被吓了一跳,手也松了,沈恒随即也放开他直起身子。

“正想叫你,”沈恒对穆晏道,“他疼的厉害。”

穆晏微微挑眉,先暂时搁置了报告,走到岑扬床尾,低头检查了一番镇痛仪,向岑扬确认:“很疼?”

岑扬朝沈恒哼哼着又伸出手:“抱。”

沈恒只得再去抱他,同时催促:“是不是剂量不够,你再调大些。”

穆晏冷冰冰地说:“你确认疼痛超过能忍受的范围吗,每个人对镇痛剂的耐受程度不同,如果现在已经不疼了,再加大剂量,会损害神经。”

岑扬:“……”

穆晏补充:“神经损害不可修复,坏了就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