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停了,岑扬收回思绪,看到是中心区的岗哨拦截了悬浮车。岑扬按下车窗,看见对方是个生面孔,便探出手腕示意他刷植入在皮肤里的id卡:“你好,我是岑扬。”
卫兵拿过扫描仪在他手腕上一扫,读取id卡中的信息:三级权限
对方收回扫描仪,礼貌而强硬地说:“抱歉先生,中心区戒严,两级以上权限才能进入。”
岑扬一愣,他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前,那时候只要读取身份信息就可以进出,并没有设置权限等级,他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戒严?”
年轻人从停泊在地面上方十厘米处的悬浮车中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面容,向上看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瞳仁黑而明亮,像一只从树洞里探头出来的小动物。
站岗的士兵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就要嘴上没把门的,最后还是清醒了过来,严肃道:“抱歉。”
岑扬想了想:“这样吧,我给沈叔叔打个电话,我……”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其他几个士兵急切而迅速地交谈了几句,接着便不由分说道:“先生,麻烦您先让一让。”
岑扬的悬浮车被强行牵引到一边,接着就看到八位卫兵在中心区大门两侧排开,每个都如白杨一般笔挺悍锐,仔细看去,却能看到双眼中隐隐的兴奋。
半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经过高密度钢材加固的悬浮车驶来,从半空缓缓下落,流畅的流线型车身覆盖着充满厚重力量感的钢板,每一处设计都凝聚着几千年工业发展和机械美学的结合。
八个卫兵齐齐行礼,脸上均是崇敬仰慕的表情。
高大宏伟的银灰色大门自动向两侧划开,黑色的悬浮车却没动,片刻后,悬浮车的后门向上扬起,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迈步下车。
帝国的军装是纯黑色,腰部以黑色细腰带收束,枪驳领配双排银色扣子,脚下是长及小腿的军靴,肃穆而锋利的黑色和干净利落的裁剪将本就高大挺拔的男人趁得愈发悍利,如同一柄嗜满鲜血后收入刀鞘中的长刀。
男人眉目英俊得过分,裹挟着冷意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他军装的胸口别着图案繁复的基地章、舰艇章和识别章,双肩的黑底肩章上则用金色线条绣出了四个菱形——是帝国最年轻的大校,元帅沈彦之的独子,沈恒。
岑扬看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多年前,他还在沈家寄住的时候,沈恒尚未正式参与到战争当中,那个时候的沈恒也是沉默冰冷,却没有像如今这样,即带着杀伐果决的血腥气,又带着沉稳厚重的安定感。
沈恒站到岑扬的悬浮车前,叫他的名字:“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