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言摇摇头。
“要不穿校服?”
“不了,校服不够正式。而且高三没订新的,袖子短,裤腿也短,站久了冷。”
叶秋城想想,打开衣柜,举起挂在最内侧的白衬衫,给夏书言看:“要不要试试这件?这衣服不错。到时候你可以里面套厚的秋衣,外面穿毛背心,在灵堂不会冷,出门了有大衣穿。”
夏书言一眼就认出,这是叶秋城从临山穿来的宝贝衬衣,毕竟上面掉的纽扣还是自己缝的。
这衣服在叶秋城身上不合适,至少大两个码。可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固执地穿在身上,直至被烫伤,就再没拿出来过。
夏书言很清楚这衬衫究竟属于谁。缝扣子的时候,他甚至嗅得到熟悉的雪松味。只不过那种味道和自己稍有区别,像扎根于地面成百上千年的森林,不自觉吸走人的注意力。
他不想穿叶秋城前任的衣服,但衣柜里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只好任对方比划了一下。
“果然是你的尺寸。”叶秋城低声说。
夏书言脑袋无比昏沉,不知自己是否会错了意,总觉得这话有点难受。他不愿自找没趣,便一言未发,缩回被窝里。
见夏书言似乎准备继续睡,叶秋城赶紧取出对方腋下的体温计,对着光一看,39度,温度又上升了。
现在还不到吃药的时间,叶秋城只能为夏书言敷条更凉的毛巾,而后悄悄离开。
客厅里摆了个临时的灵堂,供人吊唁。
夏书越桃李满天下,德高望重,街坊邻居和曾经的学生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她当年资助读书的几个孩子,如今都自发来守夜。
如此好心,让人难以拒绝。
庄兰敏就在外面跑前跑后,操持着接待客人;林烁南则在厨房煮面,给宾客充饥。
看见叶秋城,庄兰敏即刻凑上来,问夏书言的状况。他只说夏书言烧还没退,需要休息,然后宽慰对方,夏书言还年轻,身强力壮,现在是熬夜加伤心过度,等过了这一茬,肯定很快就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