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操场上发矿泉水的人不少,注意多喝水。要是感觉不舒服的话,赶紧来拿抑制剂,”丘昱泉递给他准考证,“傻孩子,以后吃药的钱不能省,懂吗?”
夏书言面露愧疚,说了句“谢谢”,便拿着准考证离开了。
随着时间推移,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考生和监考老师,操场旁边还有校队的学生当志愿者。
人一多,各种信息素的味道都混杂在一起,刺激着夏书言敏锐的感官。他实在没办法,找了个视野宽阔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
按准考证上的编号分,夏书言在第一组,考试的顺序是立定跳远、铅球、引体向上,最后是千米长跑。距离开考还有一段时间,他双手抱膝,团成一团,安静地闭上眼,打算稍微恢复下体力。
虽然吃了药,夏书言心里还是怪怪的。上一秒,视线里明明是无数同学老师,是煤渣黑和石灰白交叠的操场;下一秒,在黑暗中,却凭空出现了昨天晚上的梦。
梦中的场景显而易见是假的,那个叶秋城头发比现在长,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也没有狰狞的伤疤,但指尖的触感实在太真实,好像一切都曾发生过,只是他不得而知。
夏书言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
再这么下去,没法考试了。
他挥挥手,企图把不属于这里的影子从脑海中剔除。一不小心,碰到了某个冰凉的物体。
“干什么呢,你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书言睁开眼。面前的人是俞复行,手拿矿泉水,弯着腰,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他扶墙起身,接过水,一饮而尽。
“多谢。”夏书言勉强笑笑,“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进入易感期,试纸直接红了。”
“红的还行,不是黑的就行。”
他们的生理卫生课讲过,试纸变黑代表信息素含量极高,即使服用抑制剂,作用也有限,除了某种“大人”的方法,几乎无药可医,只能硬抗,等着生理周期过去。
“那你脚呢?”俞复行看着他脚踝上的膏药,语气中充满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