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只会谋杀与侵害弱者,却从不与天敌对弈的爬虫,只配为秃鹰啄食。
倒计时至三的时候,裘世焕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位保镖。他一路通行无阻地追击到孤儿院五楼。
在光线无法窥探进来的走廊,手机的光源便显得弥足珍贵。
那扇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墙上遗留下来的空画框向每一位访客诉说着一段往事。这里曾经张贴过数不清的水彩画,曾被气球与彩带编织成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天堂。
如今,这间阳光也难以透入的房间徒留死寂。
少年拨开蛛网,走进回忆弥漫的画室。
窗户敞开着,似乎打破了经年以来的暗无天日。
归鸟、低矮的城市线被薄暮的火云灼烧成了一线。
阿方索踏在一地碎纸间,晃动起手里撕毁的画作。
“冒牌货,太夸张了。你居然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将我赶尽杀绝。”他挥开碎片,伸手抓向另一幅画,“真是让人发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互相理解呢?”
裘世焕没有给他机会。
某种不熄的火焰正推动着他前行,推动着他以最疯狂的攻势碾碎阿方索。
他丢开手里的刀,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此刻多余得让人反感——他要徒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他要感受生命在指尖流逝,他要让一切在此终结。
裘世焕的双手在阿方索咽喉前方交错,瞳孔发狂似地剧烈收缩,虎口抵在对方跳动的脉搏处。
拇指深陷进柔软的喉咙组织,肌腱与骨骼正互相拉扯。
“我不需要你的理解,哥。”裘世焕拎起阿方索的颈骨,无法言喻的喜悦从脊骨透至全身。他像对待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将之狠狠提过窗沿,“我会让你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我会让你在地狱里万劫不复——我恨你,也期待着你死去的那一刻,即将带给我独一无二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