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时机,阿方索笑着向后退去,通道内无形的黑色潮水涨升到了颅顶。
这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肆意地张开双臂,将售票员搂进怀里:“——你不知道这样多有趣。你不知道当她们只有乞求我,才有机会活下去的时候,我有多么满足。”
“哥,你真可怜。”裘世焕举起手,食指与拇指在右眼前比了一个手势。两指指腹略微分开,其余三指蜷起,“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自己,你是不是很介意自己有一个畸形的小东西?”
“你好像以为自己能激怒我,冒牌货。”阿方索倒退几步,一弯腰从靴子内侧抽出一柄军刀,他心不在焉地转起刀,“那个蠢女人从开始就不想生下我,她吃了无数的药,为摆脱我做足了准备。可结果呢?她还是得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裘世焕不与他废话,几步上前。
“哥,等你死了,我一定会在你的尸体边为你的不幸鼓掌助威。现在,来谈谈正事吧——我要把你的心脏挖出来,我要你脑浆四溅……”刀刃即将刺入皮肉的音调爬进了毫无感情的笑声里,“我期待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阿方索清楚对方的路数。
一个想要杀人的人总会袭击要害,他只要专心架开脖子、心脏位置的攻击,很快就能适应裘世焕的节奏。
两人第一次短兵相接,刀锋迸出一簇火星。
阿方索在感受到对峙平衡被打破的一刻,明智地选择了后退。
因为少年一刀划开了他的前襟,锁骨处的皮肉现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周围的衣服洇红一片,他不在意地叹息道:“有人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可真好,想想老家伙怎么对待我的。他恨不得把我丢给另一个老头子,只为和我撇清关系。冒牌货,你有想过吗?这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个愚蠢的女人也不会死。”
“如果你非要这么推卸责任,哥。”裘世焕不为所动地移步上前,左手迅捷地抓向阿方索的侧颈,“让我剖开你的头骨看看,是不是什么部分要萎缩了。”
这是个一旦得手,便能以最大深度贯穿颈动脉的姿势。
持刀的匕首横刺而来,力道之猛,几乎在对方的耳边挥出一道劲风。
“冒牌货,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阿方索艰难地提膝架开了刀刀致命的少年,“不至于吧,看在你没了那个女人也能活下去的份上——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