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烟圈向天花板层层扩散。

他连收拾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世焕肯定是生气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这孩子的行为——可他去哪儿了?

刚从喘不过气的牢笼中脱逃,刚刚才得到幸福与未来的小鸟,将要飞到哪里去?

为什么没有留信,为什么连电话都打不通。

可能被记恨,可能被讨厌,也可能永远没法相见的猜想如万箭穿心。

江彧试图用一口尼古丁缓解这份迷恋。但黑白电影还没来得及放完,茶几上的一包薯片还剩下小半。

空落落的出租屋里,只有清醒与痛苦。

外套的拉链太过碍事,江彧拉了好几次都没法到底,他等不及,他没有心情找寻原因。因此,他格外恼火地将外套甩脱在地,裹紧了身上的单衣。

江彧拿起鞋柜上的蔷薇,迎着阵阵寒风朝室外走去。

独自伫立在走廊的十几分钟,江彧犹如无家可归的动物般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不知道怎样才能挽回那颗受了欺骗的心。

当他呆立许久,终于抬眼留意到隔壁的房门时,脸上的表情又一次闪过不忍。

嘴唇下意识翕张起来,却被食指与拇指焦躁地捏紧,干裂的死皮仿佛随时都能划破他的指尖。

江彧走上前去,手指却顿在半空。

门没有关,只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手里的花束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