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相当自觉地站起身,打开橱柜瞧了几眼,转向沙发上的医生。
“咖啡好像用完了。”江彧绕到茶几前,俯下身,对盘腿坐好的裘世焕说,“我去超市买一些回来,世焕,还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带的吗?”
裘世焕抬眼看他,眼角的肌肉没有任何牵拉,嘴唇也没有丝毫动作。
那双眼眸透露出另一种信号,好似通过此刻的行为,窥探他人内心的危险信号。
那一眼激起了江彧生理性的恐惧。他故作镇定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从这场对视中落败。
这孩子,看出什么来了吗?
就在江彧担忧到指节都发白的瞬间,喉间细微的窒息感忽然抽离。
裘世焕喜笑颜开。
“给我带一支雪糕吧?我想吃可可味的。对了对了,大叔,记得早点回来啊。我可不想和这个医生共处一室。”
“要不了多久的。”江彧松了口气,怜爱地揉了揉金毛脑袋,“相信我,如果你不给塞德里克医生添麻烦,我就给你带一整盒的雪糕,好不好?”
“好啊好啊。大叔,记得快去快回。”
“嗯,那么,塞德里克医生,我先出门一趟。”江彧朝正襟危坐的医生点点头。
欺骗自己的恋人。无论这个谎言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没有人能逃过良心的谴责。
因此,视线稍一偏移,江彧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勇气了。
他能感到裘世焕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是一种让人脊背发寒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