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被一路押进空无一人的后厨间,他艰难地手撑墙壁,利用余光观察四周。
这间屋子的进出门相当狭窄,没有窗户。备餐台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分为了两部分,从外观上看,台子的材质并不特殊,但从厚度上来说,它可以暂时作为掩体。
“就在这儿吧,等待命令。”门口站着一个戴细边眼镜的男人,他抱着胳膊,关注着来往的客流,“对了,这个人暂时别杀。金常务交代过,他得留着对付少爷。”
“晚上好,金常务。”
裘世焕将手凑到感应龙头前,慢吞吞地挤压起柑橘味的洗手液,在掌心,指缝与腕部揉搓起泡。
然后透过镜子,讥讽地看向身后的一个倒影。
“让我想想,你的眼睛恢复了?嗯,它居然没有瞎掉,还真是顽强。”
男人的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眼底糅杂着一种介于愤怒,介于冷酷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用着谈判的口吻。
“老爷很生气,他希望我们把你带回去。”
“是吗?你有几成把握。”
裘世焕弹了几下水珠,抽过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净。
一柄餐刀伺机滑出袖口,刀身向着手心。
“那个男人是老爷的敌人,少爷。他曾试图毁了一切。”金佑喆一字一顿地重申,“少爷,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耿耿于怀。老爷也说过,如果你愿意回去,他可以向你道歉。”
“金常务,还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裘世焕转过身去。用食指戳了戳太阳穴,笑容灿烂而狂妄,“别忘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记性还好着呢——爸爸说想和我道歉?为什么我要接受。”
“老爷很爱你,少爷,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你。他能给你的,绝对比你身边的那个男人要多。”金佑喆向他靠近,“不要被那种人蒙蔽双眼。你不该帮着他对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