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开门。”江彧关掉龙头,头也不回,“元夕,去把电闸拉了。窗帘也遮严实点,然后什么声音也不要发,立刻回卧室里喊醒太子爷。”
“先生……?”
李元夕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头不止一个人。”江彧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光听动静,两个,不,三个。其中一人应该正在核查楼道口的水电表,确认房屋是否空置,有没有住户在家——这是有组织的犯罪者中很常见的手段。当然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是走正规流程的审查部门。”
李元夕的嘴唇越发苍白,双腿已经开始打摆子。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目前不清楚。但从时间和巧合性上说,和俱乐部应该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
“所以,时间紧迫。你快点去把太子爷叫醒,他们有备而来,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我知道了,你千万小心。”
“嗯。”
李元夕跑回窗户边,将布帘拉得严严实实,迅速断下电闸。
她奔进卧室,头也不回,连门都来不及关。
龙头不再滴水,瓷碟竖插在架子上,一层油垢黏结着过滤用的纱网。
十指沿鬓角两侧齐齐梳开,散乱的刘海立马服贴到了后边去。
江彧单手撑着柜门,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脸孔。
即使和一个杀人魔共处一室;即使几次三番遭受到了生命威胁;即使不得不以身体为赌注进行荒唐的爱情游戏,深褐色的瞳眸与脸颊凹窝依旧带着不屈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