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海有点尴尬,对赵音音来说,确实是先用这些做教材更好。他自忖是个知识分子,结果这几天却一直叫这个不识字的赵音音压了一头。
“行,那我先教你煤本上的字吧,”许云海的好胜心起来了,他指着煤本的塑料封皮,“这七个字是城镇居民购煤证,你先把这七个字学会吧。”
从赵音音两个字,一下子到这煤本封皮上的七个字,赵音音似笑非笑看了许云海一眼,也没说穿。
“你再给我读几遍,我没记清楚。”
当初那协议都能一遍就记得差不多,这七个字反而记不住了?
许云海看了赵音音一眼,早上那股滋味早就没了,他指着塑料皮上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地又念了一遍:“城-镇-居-民-购-煤-证,记住了吗?”
赵音音道:“没记住,你再读两遍。”
小宝又气又委屈地罚站,也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许云海叫侄子看这么一眼,心里头有点后悔,刚刚哪来的好胜心难为她?
他深吸一口气,又读了五遍,赵音音这才说记住了。他一时没忍住:“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赵音音不肯担这名声:“你看看,我这明明是虚心学习,不懂就问,你这个当老师的应该高兴才对。”
许云海觉着赵音音也挺奇怪的,说是一个大字不识,可是说起话来时不时地就带着一点文绉绉的词汇。
不过,她毕竟是有个做大学校长的亲爹,可能是环境影响吧。
“行了,下次我可不敢让你不懂了,一个词一个词地教你,”许云海揭过这一茬,看墙上的时钟,许小宝的罚站时间已经到了,“小宝,行了。你过来吧。”
许小宝站着不动。
他觉得自己又饿又委屈,又想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