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试着和他讲理:“我不是你的佣人。”
“我知道啊,”怀雾还很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你是我的佣人,在递给我饮料却不给我吸管的时候,就已经被我开除啦。”
江行:“……”
他情绪很难有什么波动,但现在,他快要被这句话给气笑了。
江行刚想再开口,这位公主殿下忽然俯身往他面前靠了靠,白桃的熏香也如影随形地飘过来。他声音压得很轻,和缓、柔软,似是在安抚,又透着些许狡黠,仿佛一只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的猫:“所以,你就当我是在求你,好不好?”
江行沉默半晌,认命起身,去给他找吸管。
怀雾对他摆了摆手,满脸都是期待他快点回来的神色。
或许是因为他系着他的领带,江行目光不自觉就会落在他的发间。
领带的质量没有那么上佳,被他这么又缠又绕,弄出了许多褶皱。江行突然觉得,他想要回来这条领带很难。
他面对的是一个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的oga,是一只自顾自扇动翅膀、浑然不顾遥远的海洋上正在因它而掀起怎样恐怖风暴的蝴蝶。
江行回来时,怀雾正在和别的学生说话,见到他的身影,怀雾非常自然地拿起饮料瓶,瓶口微微往他那边一倾。
这个小动作的意义很明显,江行一边痛恨起自己的理解能力,一边一言不发地把吸管插进瓶子里,怀雾收回手,笑眼弯弯地咬住吸管。和他说话的alha不仅没觉得哪里不对,还抬起头,朝江行投去了一个艳羡的眼神。
江行好疲惫。
然而这仅仅是他这个糟糕夜晚的开端。
怀雾的确不吃辣,建筑系的学生们用尽浑身解数,给他烤制了一盘不加任何辣的鱼,这种鱼肉质鲜美软嫩,就是多刺,而公主殿下从来不自己挑鱼刺,于是这份“美差”当仁不让地落到了江行头上。
江行想也不想地拒绝:“我想成年人应该有这点自理能力。”
怀雾不同意:“你这是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