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坐了会,问,“过去这些日子,舅舅他们可好?”
“都还好。”安旭有问必答,“舅舅和表哥他们都很好,这两年西北的南边耕地渐渐多了,西北也不像之前那么苦。而且和西凉和解后,北边的牛羊也能卖到西北,想来会比之前要好。芷儿不必担心舅舅他们,反而是你,如今裴阙成了首辅,你自个儿才要多注意才是。”
“我也挺好。”安芷笑道,“裴阙的事,基本不用我操心。我自己也有书院的事情做,那些学生们见到我,都得喊我一声夫子呢。”
当过一日夫子,往后都是那些学生的夫子。安芷有了书院院长这个名头,比起裴夫人带给她的荣耀,她反而更自豪自己努力得来。
大部分女子都是相夫教子,她却走了条不太一样的路,让她期待的同时,又更加自信。
安旭也听说了女子书院的事,他从小对读书就不感兴趣,所以听到书院,便有些头疼,“你办书院,得人尊敬是好事,打小你就比我会读书,若你是男子,至少是进士了。”
安芷笑着说是,“哥哥小时候最爱逃学了,每每功课都是从我这里抄了去。不过那会我因为是女子,而不能上学,每日都是看你带回来的书本,再帮你写作业。”
惠平早前就听安旭说过这些,现在听到,不由感叹道,“我也不爱读书,但母亲看得严,我再不爱,也不能不读。但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就对我放松很多。这么说来,我和你哥哥都不爱读书,往后家里的孩子,怕是也不爱了。”
安旭马上接话道,“那也没事,姑娘送去书院让芷儿教,男孩嘛,不读书便跟我学功夫,带他上战场去。”
惠平不太舍得儿子上战场,但小孩总要有个出路,便没说反对的话。她留安芷用晚饭,快傍晚的时候,裴阙也来了。
天儿开始下起小雪,惠平安排了铜锅,一大家子分成两桌坐,同在一个厅里,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