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的这些,裴阙都懂,但他没有打断老爷子,而是静静听着。
“我瞧着啊,咱们是该彻底地重新来一次了。”说到这里,裴怀瑾的眼眶微微湿润,“你这一次的算计,若是单对皇上和云家,那是十拿九稳,奈何还有你忘了算其他人。”
说这话,裴怀瑾并没有要怪裴阙的意思,因为他觉得希望还在。
“是许家?”裴阙皱眉问,“他们点燃爆竹,为了吸引我们注意,同时派人在其他地方埋下陷阱,是吗?”
裴怀瑾说不知道,“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我活了那么多年,可以用直觉告诉你,你的猜想八成是真的。而且这一次,我们得输。”
以前在朝堂上最嚣张的是云家,后来云家落寞了,王家慢慢起来,唯独许家一直没怎么变化。可实际上,许侍郎利用了云家的衰败,不,其实从林家的抄家起,许侍郎就在布局了。
裴怀瑾说了输这个字,裴阙的拳头立马攥紧。
输,怎么输?
裴阙的人生到现在,他就没有过输这个字。
裴怀瑾看到儿子脸上的不服气,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眯了眯,“过去的日子,要说你的功劳确实大,可你也有太过嚣张的时候。人只要衰败起来,以前你觉得不起眼的事,就会成为压死你的稻草。而且到现在,你也还没想到许侍郎准备对裴家做什么,不是吗?”
裴阙是没有想到,他抬头看向父亲,“那您呢?您不是也没想到?可您为何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