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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六月的天,热风卷着黄沙,让人觉得干燥又闷热。
而下午,又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
城门的瞭望台上,白骋衣襟半开,铜色的肌肉若隐若现,他举起水壶,大口喝水。
安旭站在瞭望台的边上,半眯着眼睛眺望远方。
瞭望台的对面,是连绵的赫连山脉,在赫连山脉的另一边,就是西北最大的敌手——西凉。
“舅舅,今年西北连着下了两次雨,西凉那边的牧草长得很是不错,难怪他们今年那么老实。”安旭收回目光,西北陈设简陋,瞭望台里只有简易的胡杨木桌,他坐到舅舅对面,两人中间的木桌上拜访着赫连山脉附近的地形图。
“西凉的风沙比西北还大,就算牧草再好,他们也需要换布换盐。”白骋起身,走到安旭方才的位置上,“告诉士兵,不要松懈,除了西凉,还有其他小国,也有可能来犯。”
安旭点头说明白。
白家之所以能长久镇守西北,除了白家人骁勇善战外,还有白家人用血泪换来的谨慎。
当年白氏会嫁给安成邺那个穷进士,就是白骋的几个兄弟,接连死在战场上,让白家老太爷怕了。
战场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安旭拧开水壶,正打算喝一口时,突然听到前线遇袭的号角,一口水呛进嘴里,他和舅舅飞也似地冲下瞭望台,朝正门冲去。